边办事呢。
君傲城倒不在乎:那有啥,咱所长最近不也整天窝办公室里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嘛。哎,再跟我比划比划,杨哥还真一下就把俩人都摁了?
冷天峰正想继续八卦,身后吱呀一声,所长办公室的门忽然开了,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李承恩揉着一对肿泡眼,很无奈的说:你俩又在办公室门口叭叭(方言:议论)啥,接待室有人吗?傲城你可长点心,交接班记录再整错你看我不扣你奖金的。
君傲城说句:我回接待室!果断撤退。领导心情不好,底下当小兵的,那还是都很有眼力见的。
气压低的可不止一个派出所,连城管大队都被传染了。
城管大队的大队长谢渊,当年也是派出所第一线退下来的人民公仆,这几年工作轻松了城管大队配小面包方便出行了小儿子毛毛长大了闹心的事儿少了,谢大队长腰围也就一圈一圈噌噌往外涨了。总的来说,除了不省心的人民艺术家王遗风领着不省心的大儿子莫雨没事儿给他找点事儿之外,谢渊大队长的日子,嗯,还是挺省心的。
然后让谢大队长不省心的事儿就来了。
五一劳动节之后,市里下发了文明城区,整洁市貌的文件,要求下属各区级单位认真贯彻执行,还市民一个通畅、良好、整洁、舒适的生活环境。作为H市著名重工业聚集地,厂区领导表示坚决完成任务决不辜负组织的信任。而作为城市的管理者市容市貌的监督者,这个重任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我区城管大队长谢渊同志的身上。
于是谢渊肩负组织的信任上级领导期许的目光,带着他的大喇叭,开着城管队的白色小面包,出发了。
而他的对手,正是长期盘踞在老贸易街区,以王遗风为首的,号称恶人无数,十大钉子户的满街小商小贩们。
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资深摊贩唐烟正在向刚加入摆摊占道队伍的烤地瓜大叔拓跋思南介绍经验:我跟你说,咱厂就这地方最好,离早市近,还总有老头老太太上超市买完菜之后捎带脚溜一圈。今天礼拜六不行,你等礼拜一到礼拜五中午那帮学生放学了,就是咱的买卖来了
唐烟边儿上,蹲地上摆摊卖地图年画的林白轩皱着眉:说就说,别比比划划的,你铲子上都是油,捅着人咋办啊?
唐烟说:有你啥事!哎我就奇了怪了,你说你一卖年画的往我这卖炸臭豆腐的摊子边儿上瞎挤啥!我这油再崩你画上挤兑林白轩两句,跟拓跋思南继续扯:这虽然不让摆摊,不过咱怕啥啊,你看那不杵着一个呢吗?不把老王这站街卖艺的撵家去咱谢大队长好意思撵别人吗?
王遗风轻轻抚摸手中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那笛子据说还是老王家家传的古董,祖传三代也不知道摧残了多少广大人民群众无辜的耳膜一边淡淡的纠正:什么站街卖艺,我是那么低俗的人吗?小雨啊,数数帽子里咱得着多少钱了?
莫雨兴高采烈查数查一上午了:十六块八!
王遗风轻轻的、文艺的皱了一下眉头: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按毛给的呢?就不知道多给两毛钱凑个整
唐烟实在没忍住:得了啊老王,你那水平一毛钱给你都多!别人得钱是因为吹得好,你这是别人给点钱求你消停会
就在小商小贩门其乐融融安宁祥和的时候,忽然听见街口,一个声音大喊:城管来啦!!!!!!!!!
☆、(三十三)
这场面,用王遗风王大艺术家的话来说,那就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就见老贸易临街口的空地上,一阵人头攒动,卖水果的郭岩没生意,正跟常年在这卖烤羊rou串的伊利亚斯、摆摊算命的假道士上官博玉斗地主呢,一听连扑克都不要了,跳上三轮车嗖嗖嗖就跑了。上官博玉也机灵,喊一声小霞啊,一边装没事人左逛逛右看看、其实是个托儿的他徒弟燕小霞立马就跑过来,师徒俩把地上铺的画着八卦面相和手相的红布一卷,迅速消失在黑暗的小巷中。新疆小伙伊利亚斯身经百战手脚更快,他那烤串的摊子其实就是在农用三轮车后车斗上自己焊的个铁架子,一听有人喊,早把火熄了,招呼跟他一起干的哥们克辛波帮把一旁的ye化气罐子扛车上,克辛波跳上后车斗伊利亚斯把车子蹬起来,突突突突一路尾气没影了。
他们一伙人干净利落,旁边那几个也不遑多让,修自行车的僧一行一边收拾一边借地把东西往王大石的小馄饨馆里倒腾,不一会自行车零件、气管子、车轱辘乱七八糟的就把馄饨馆的门脸给堵上了,给旁边掌鞋底的司徒一一气的啊:你往里点行吗?行吗!我这还一缝纫机俩板凳呢瞅不着啊!啊?
一边儿卖花盆的苏雨鸾就损他:你好意思说,上回你瞅你办的缺德事儿,拿搓刀划人家内胎,一行没揍你你拉倒吧!
街口吵吵嚷嚷收拾跑路正热闹,一辆白色的,车身印有和谐城市,文明街区宣传标语的小面包车缓缓驶来,停在了马路中央。
唐烟瞥了眼无动於衷的王遗风,嘿嘿嘿嘿一边乐一边指点把地瓜扒拉到一起明显如临大敌的新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