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和我老婆孩子平平安安地活在一起啊——就这么简单而已呀,千千万万人都能做到的——为什么我非得死呢?”
那语调又陡然低了下来,变成了絮絮叨叨的嘟囔,“这不是我的错吧.....为什么我就得死呢.....为什么....”那声音逐渐变小,直到完全消失。
黎然眼睛通红着,看着面前的人渐渐失去生命迹象,却对眼前的现状无能为力。
大夫在一旁立着,最后一次检查了对方的气息,摇了摇头,说了句,“大人请节哀。”
黎然闭上了眼睛,捏了捏自己的眉间,一言不发地出了卧房门,跟等在门口的侍从叮嘱道,“明日去他们四人家中,你备好马。”
说完,便往自己的卧房走,每一脚都像踏在棉花上。
门廊的灯光很暗,萧冥的身影便被隐没在了Yin影里,黎然并未看到他。
“大人”他在黑暗中叫了他一声。
黎然转过身看向他,脸上的表情带着很深的疲倦。
“即使是神,也负不起生与死的重担。”
萧冥的声音很隐忍,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骤然遇袭
“听说城主突然多了个妻子?之前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唉哟,这你都不知道啊!那哪是他的妻儿啊,是他手下心腹的妻儿。”
“怎么说?”
“之前褐衣党胆大包天地突袭了金库,把那几个把手的侍卫都杀掉啦!城主一一安顿了他们家人,只有这一家,妻子怀胎七月,上下也无亲属,大人怜悯她,便接到了自己府中,将她视作附上的女主人,连带她肚子里的孩子,也要一并养着。”
“噢噢,原来是这事!”
“是呀,这褐衣党也真是心狠手辣,我听说是因为城主大人府上有人接应,才使得他们这么顺利地劫了金库。”
“竟然有叛徒?那人是谁?”
“这也是听说......他们府上口风严得狠,谁也没透露出来。”
“这褐衣党如此猖獗,连城主府都敢闯......我们这些普通城民还不人人自危吗?”
“这些个日子城门口的把手倒是比及之前都严了许多,城主带着人马天天都出城去,好像是又在勘察地形,像是又要对付他们。”
“哎呦,这真是.....我都在黎城活了快六十年,这伙人头目都换了好几个,没见得我们的人把他们都拿下。要我说.......还不如不管呢,这次次的进攻哪一次不是伤亡惨重?何必去送死呢......”
“诶,老头,这便是你的不对了,若是任由着他们这么得寸进尺,还不予回击,迟早有一点,他们要在你头上撒尿你信不信?!”
“这我当然信,只是你看到他们有一次大获全胜的吗?哪次又将这伙匪徒一网打尽了的?”
“你这是强词夺理啊你——”
“我——”
一个头发半白的老翁和一个中年人原本站在街边和和气气地聊着天,不一会儿便吵得面红耳赤,接着便扭打成了一团。
本来只是上去劝架的人听到二人争论的内容便毫不犹豫地加入了战局,站定一边,开始毫不留情地指责起了另一方。
没过多久,本来十分太平的街上变得同帮派斗争一般,互不相让地僵持着。
不仅是离黎城的众百姓,黎然手下的几千侍卫军内部气氛也十分紧张。
黎城多年来都采用的是募兵制,人数不多,一般都只是负责城内外的一些安全巡逻和城民之间的难断纠纷,偶尔隔上一段时间,围剿一次易途山。而距上一次围剿已经过去了三年,侍卫中大多是没经历过与褐衣党的交锋的。众人内心均是惶惶不安。
金库被劫,是定要准备反攻的,且黎然这段时间内屡屡点上一小队侍卫同他出城勘察地势,一方面询问他们对于进攻易途山有何想法。
金库被劫,他们内心纵然是有愤恨和不甘。可那种威胁尚未到眼前,给人以真实的感触,那股子气性转眼便被抛下了,反而是黎然时不时带人出城勘察,吓得他们提心吊胆,似乎那确定的命令一下,他们便是要去送死。
城内有关褐衣党的传闻可不少,并且不同年龄的人都会有不同的故事可说。
近年来的安逸和太平早已把人心都磨平了,没有人愿意为了金库失窃的些金条而放弃的自己的安逸太平。
反正,又不是自家的东西,上缴了,便不是自己的东西了,掉了又如何?
于是便有人向黎然建议道,“大人,要不还是算了——他们这一次抢了那么多东西走,应当是接下来的时间都会平静下来了,便不必做无畏的牺牲了吧?”
但又有人反对:“一次次的退让定是会这些强盗得寸进尺的!这一次是抢劫金库,下次便会抢起别的东西,甚而控制我们一整个黎城,若是不加以遏止,恐增长了他们的气焰。”
“你这人也真是——尚未发生之事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