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洞,灌进来的凉风直吹到萧冥脸上。
人呢?
另一边,刚才从萧冥身边逃脱的那人高声地大叫着,“快来人!黎然的救兵来了!!”
萧冥又转了出去,把人敲晕了。所幸未有引来多少人,只有附近的两个人挎着刀过来支援,可还没出招便也被萧冥敲晕了,闷哼了一声,软软地摔到了地上。
萧冥沿着寨子周围绕了一圈,却没瞧见半点黎然的身影。
到底是刚才那人骗了他,还是他自己逃了?
萧冥左右拿不定主意,便翻进了寨子最外围的木头栅栏里。
整个寨子都是竹子和木头搭成的,连绵一大片,参差不齐的,应该是围着原本的老寨子一圈陆陆续续搭建的,看起来不仅新旧不同,连搭建的手艺也十分不一样。
褐衣党的主寨这边,一点也没有幽静山中的氛围,寨子中尽是欢歌艳舞的声音。觥筹交错的互相劝酒,兴致渐高的喝酒划拳,男人女人的调笑声混在一处,正像城中寻常的寻欢作乐之处,灯火彻夜不灭。
这伙人还真把这山上当成自己的行宫了,萧冥心道。
萧冥攀着竹梯往上,并不怎么引人注目,偶有几个从寨子中出来,都已是喝得不省人事,偏偏倒倒地横在门廊上,口中还迷迷糊糊地说着些下流话。
没过一会儿,又听见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在大声呵斥着,“大哥叫你们勿要继续下去了!!若是一会儿出了什么事,看你们一个个像什么样子?!”
是那日劫金库的暴躁灰衣大汉。
萧冥绕过连着几个门洞大开的寻欢作乐的屋子,唯恐被那灰衣大汉看见。
接连几间屋子均是寂静无声,里面堆放着一些金银珠宝——大部分都是那天这伙人劫走的金条。
拐过一个弯,这边倒是远离了那些寻欢作乐的声响。
最近的一间屋子有人说话的声音。
萧冥贴了过去,恰好听到了黎然的名字。
“大哥何不用黎然要挟他们,让他们交出金库里所有的金条,如此一来,弟兄们下半生岂不是都不用再冒险了?”
没人回应这个说话的人。
“或者直接杀了他,黎城无主,侍卫军软弱,必然混乱不堪,趁此机会,弟兄们何须再住在这山上,时刻警惕有人要将我们拿下,何不大摇大摆地带着财宝回到城中?”
房里的人叹了口气,语气中似是有些无奈,“你真是这么想的?”
这声音是贺戾,不似劫金库那日的游刃有余。
“难道大哥想在这山上一辈子?”那声音问道。
“.......”
“于我,落草为寇是无奈之举,若有机会,还是想要回黎城去的。”
半晌,贺戾才缓缓开口,“你这话休要向他人提起。”
“大哥就这么将黎然囚禁着,意欲何为?”
“想要他归顺我们。”
另外那人似是有些惊愕地抽了口气,问道,“为何?”
“不为何,便是想这么做。”
“他可是黎城城主——这......可能么?”
贺戾坚决地回答道,“没什么不可能的,时间一长,自然会有其他人当上城主,到时候他死了心,便能归顺我们了。”
“这么做根本不合算,黎然在城内声望极高,若是侍卫军找上来,万一—”
“没有万一,”贺戾强硬地打断道,“那些人没了黎然,只会溃不成军,没有人会攻上来。”
“黎然从出生便已注定了他城主的命运,这样的人怎会归顺我们?”
“若是实在不能,也无甚可惜。”
“那又为何——”
那人正要问个明白,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萧冥后方响起。
“谁在那里?!”
是那个灰衣大汉。
萧冥面前的门从里被一脚踹开,那大汉也几步奔到他面前。
萧冥没有丝毫的犹豫便跳下了门廊的另一边,直直地往下坠去,这里至少离地有三层楼的高度。
灰衣大汉往下面大喊道,“把这个人给我抓住。”
话音刚落,一旁急忙跑来一个人,着急地向众人喊道,“酒库失火了!”
同时,有人在寨子地下往上大喊着,“大哥!黎然跑啦!!”
“草料房也烧起来了。”
萧冥稳稳当当地落了地,只见四周尽是灼人的火光,一时之间竟未看到出处在哪里。最外面的一层木栅栏也烧了起来,火光席卷而上,碰上了那茵茵翠竹,又落在了寨子顶上那铺的紧密的茅草上。
萧冥在身体四周给自己覆上了一层透明的水膜,便毫无顾忌地冲进了火海中。
寨上上的众人都匆匆忙忙地下来往后面的储水池走,随手拿着各类器皿便急着灭火,一派的慌乱。
绕了好几圈,萧冥才终于在火光中勉勉强强识得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背对着他,正把一坛子酒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