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打烊了!各位还是别处去歇息吧!”
恍黎继续拍门,高声道“这周围哪还有别的客栈?哪有你们这么早便打烊的?”
里面的声音带着恐惧,好像很害怕外面的几人似的“几位爷!真的打烊了!这已经是酉时了!”
“你也知道这是酉时?哪有客栈这个点便打烊的?我看你是纯心给我们添堵——”
恍黎的话也不无道理,哪家的客栈会在这傍晚天擦黑正是要住宿、饮酒进食的时刻打烊呢?这店里的伙计说的话倒是有些奇怪。
里面又回答道,“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是戌时了,宵禁也要开始了,我们自然不再迎客了。”
“??”
萧冥和恍黎在萤国也算是呆了一段不短的时间,还从未听说过宵禁时间竟然是从酉时开始的。
恍黎也立刻不客气地高声回复道,“你糊弄人吗?怎么会有宵禁这么早便开始的?况且,你们这边不是还没入城么?”
这一回,里面的人不吭声了。
恍黎走回众人旁边,问道,“怎么办啊?”
萧冥环顾了一圈四周,也有些头疼,“方才一路过来,都没看见有别的落脚之处。”
灵犀无所谓道,“随处找个平坦的地方歇了吧,或者找个庙。”
也只得这么办了——
好在他们一行人再糟糕的处境都遇到过,露宿野外这种事倒是没什么。
回马厩牵了马,金不浣还垂头丧气地站在那客栈门口,有气无力地叹了口气“唉——”
“怎么了?”恍黎牵着马,又十分自然地过来牵他。
“没地方睡觉也没什么........可是我饿了——”
恍黎:“我估计这附近有野兔子——安顿下来可以去打一些,烤着吃。”
“不了吧——”金不浣摇摇头,“天都黑了,还打什么兔子,一会儿伤着了。”
“走吧”
“唉——”金不浣长叹了一声,转身正要走。
“吱呀”一声,原本那紧闭不开的客栈大门,颤颤巍巍地开了。
里面走出一个畏畏缩缩的伙计,正是方才一见到他们便关上了门的那个。
“??”
众人都奇怪地望过去,不知道这家方才还紧闭门户死活不让进的客栈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伙计站得离门很近,似乎准备随时再冲回里面去。
伙瑟缩着开口问道,“你们......是人吗?”
??
离他最近的金不浣回身看了看牵着马的众人,想了一下,开口道“你要这么问吧.......严格说起来还真不算。”
“砰——”
那扇打开的门再次关上了。
金不浣眼见自己可以吃上热饭的希望要破灭,急了,赶紧上前拍门。
“诶诶诶,我说笑呢!我们都是好人!!真的!”
“........”
最终,那客栈的伙计还是把众人请进去了。
客栈并不小,从方才那个能容纳几十匹马的马厩也能看出平日里这客栈定有很多人停留歇息。但几人一进去,才发觉这客栈内很空,掌柜的夫妇,账房,几个厨子,打杂的小工都一脸害怕的站在大堂中瞧着他们。
那个迎客的伙计领着他们在大堂中间的一张八角桌坐下,又给他们点了菜,除了去做菜的两个厨子,客栈中的其他几人还是一脸警惕地立在一旁看着他们。
灵犀问金不浣道:“怎么了?你快帮我看看,是不是我的尾巴又露出来了?”
金不浣确认了一眼,“没有啊。”
还好伙计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否则又要把人都给赶出去。
伙计给他们面前都添满了热茶,才开口跟众人赔礼解释道,“方才真是十分抱歉,我们还以为众位是.......是...”
伙计没继续说下去,讲起了他们这个城镇的近况。
“我们这儿向来太平,地方也小,平常也没什么大事——顶多不过是谁家的牛窜到谁家的田里去踩坏了庄稼之类的事,倒也太平。坏就坏在三个月前,一天半夜,街上本来都没人了,只有一个叫张大的挑夫喝醉了在街上游荡,冷不丁便撞见了眼前灯火通明的异象,他本来便醉了,还以为正是夜里街上热闹的时候。也没多想,便沿着那街走到了某个寻欢作乐之处,穿着鲜艳衣裳的女子各个都貌若天仙。这张大素来也不是什么洁身自好之人,进了那处便是左拥右抱,沉溺于温柔乡,第二天早上被人发现躺在自家床上,全身衣服被扒了不说,一身皮rou像是被什么东西抽干了似的,只剩下一层皮,也没法再继续之前营生了,整日便躺在床上混吃等死。”
“这个事说来蹊跷,但大家都是半信半疑,说是他自己搞垮了身体,一开始大多是不信的。后来更奇怪的是,也有其他人遇见了同样的场景,大半夜的,白日里鲜少有人踏足的街上灯火通明,误入其中的人不是少了手指,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