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再说。”
“别啊!父亲。”王淇却不听,“您从来说一不二,我得跟您把话说清楚,不然我研究生考试就剩半年,在这个节骨眼上断送了岂不可惜?”
“我都说了回去再说,你还想怎样?”王景业横了他一眼。
王壤和王淇,一个如广袤大地厚德物载稳重成熟,一个如汹涌巨浪不通人情莽撞冲动。
俩人放一块形成鲜明的对比,虽都是他的儿子,却完全不一样,不区分他俩的好坏优劣,但作为继承人,谁都知道该选哪个,不选哪个。如果王壤没出柜,继承人之选何须忧心。
王景业叹气,王淇把心一横,说道:“那我就把话挑明了说吧!”
王淇站了起来,俯视众人,大声说道:“你们也有权知道我是怎么想的,那我就在这里一次性说清楚,大家以后就不要再为这件事纠结了。”
王景业有种不好的预感,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了。他侧头瞟了一眼下首的王壤,王壤依旧八风不动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表情沉稳淡定。
不愧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儿子,不动声色的下了两步棋,不仅将死局走活了,还将了他一军。
“我肯定的告诉你们,我不会加入这家公司,不受任何束缚。我要创立自己的时代,一个富有生命力的时代,一个能让年轻人实现梦想、能让世界变得更美好的时代……”
多少空谈理想的年轻人在面对残酷的现实时束手无策一败涂地,有阅历能力的人纵然有这样的想法也不敢这样大放厥词,因为他们知道要脚踏实地。
王淇在抒发豪言壮语,底下大多数人看他就跟看白痴一样。王景业嚯的站起来打断他的话,并宣布会议中止押后举行,王壤获得暂时性胜利。
来到王壤的办公室,左峰因为在会上耗费太多Jing神躺在沙发上休息。
坐在一侧单人沙发上的王壤看着他,想起某年亲手给他画了一副山水画做生日礼物,上面提了一句诗,“横看成岭侧成峰”。当时只是一句戏言,而今看来竟然再恰当不过。
他大多数时候如蜿蜒曲折的山岭吊儿郎当,在关键时刻却能如陡峭高峰孤绝果断。王壤这次能取得胜利,他功不可没。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王壤着实觉得自己应该相信他,相信自己的眼光。
王壤拍了拍他枕在脑后的手臂道了声谢,他眼都不带睁的,幽幽的说:“这是我用全部青春、整个生命帮你换来的一次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不要半途而废。”
他能代表他父亲出席此次会议,并不如会上说的这般轻松。就在会议开始前的一个晚上,他还在与左父吵架,为了能争取到这次机会,他要强行扮演一个成熟稳重的角色,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王壤明白,打破陈约旧俗不是容易的事,他的付出不会白费。
王景业把王淇召去办公室狠狠的教训了一顿,结果未果。为什么他的儿子们都放着平坦顺遂的路不走,情愿做这世界上的逆流呢?他想了许久都没想明白。
从日正中天想到暮色四合,他换了身轻便的衣服,着司机开了一辆不常开的车出了家门。
禇风的双手和双腿被结结实实的捆住,嘴里被塞的满满当当,双眼被牢牢的蒙住。他走不了,看不见,喊不出来,只能感觉这里非常空旷但也异常闷热。
从他被绑架之后,丢在这个地方,已经三天两夜。他没吃一点东西,没喝一口水,没遇到过一个人,犹如被遗弃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任由他自生自灭。
被饥饿和干渴耗光体力,他昏昏沉沉的躺在粗糙的地面上,不想往坏处想,却又不由的想,万一他就这样死了怎么办?王壤会怎么样?他应该会照顾好他父母的吧?
第54章 如果⑦
仿若从虚空中传来汽车轮胎碾压地面的声响,慢慢靠近,在禇风身后的不远处停下,随之是开门关门的声音,听着像臆想出来的。
接着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与车里下来的人汇合在一处,有人说话,但是被回声干扰,听的不够真切,但可以肯定是真的。
禇风在猜来的会是谁,其实不消猜也知道是谁。那么他来干什么呢?杀他以除后患吗?
王景业借着车头灯光朝着禇风走去,禇风蜷缩着躺在某搁置的建筑工地的地下停车场灰不溜秋的地面上,像一只肮脏卑劣的老鼠。
他本不会过来,为一只老鼠不值当。把它折磨够了,扔到哪个偏远地区的小地方去就行了。
可他止不住好奇,这么只老鼠能有什么能耐?能让他的儿子爱它入魔。被忤逆和算计,他也是愤怒的。所有愤怒源自于它,所以他必须得来,如有必要,杀了它也不是不可以。
“离开王壤吧?”
王景业走到禇风身边,一脚踩在他单薄的胸膛上,随后示意手下取出塞在他嘴里的东西。
禇风的眼睛还被蒙着,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但他听出这声音属于谁,听着令他觉得害怕,可他还是坚定的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