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外看了看,然后压低了声音道:“与其惴惴不安地等着对方发难,为什么我们不先下手呢?”
元珩听了,唇畔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黎儿,实不相瞒,此事我早已做了安排。”
“什么安排?”
“我今日已经写信给我外祖父,让他联络群臣,为我进言,让父王立我为储君。”
“立你为储君?”玉黎吃惊地睁大了双眼,随即紧紧蹙起眉,“这会不会太过冒险?父王若是误会可怎么办?”
元珩笑着摇了摇头:“这只是一场戏,做给某些人看的戏。你不觉得,元瑛若是发现我快要被推上储君的宝座了,狗急了,自然会跳墙,他肯定也就会向我发难,之前准备好的一切定然会全数用到我身上……与其你日日担心他会不会在暗中害我,咱们主动出击,引诱他出手,再将他一锅端了,岂不是一劳永逸?”
又说:“至于父皇那里……的确是要和父王知会一声,否则父王若是误会了我们,那才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对吧?”
玉黎点了点头,但脸上并没有一点轻松的迹象:“山雨欲来风满楼,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样简单……好像有一张正在慢慢织拢的网,正在一点一点收紧,最后朝我们兜头罩来……”
元珩走上前去,从背后抱住他,温柔道:“别怕,黎儿,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对了,还有我们的小麻烦,我会保护好你们父子的,相信我。”
玉黎转头在他脸上亲了亲,“嗯”了一声。
玉黎很久没有去祁府看望他师父和师娘了,因此挑了一日天气没那么热的日子,坐马车去祁府。因为上次玉清潜入府中的关系,再加上最近不太平,故而元珩特地为他配了十个侍卫跟随他左右,几乎是昭王府最得力的侍卫都出动了。
还好路上的确是没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非常顺利地到了祈府。
他除了带上了美酒和一些补药,其实主要也是去报平安的,前几天他得癔症的消息传出去之后,他知道他师父师娘肯定也知道了,定然也在心中牵挂他,因此便特地来一趟说明情况,而且他怕他师父师娘又像之前那样被人抓去用来要挟他,他倒是不怕自己怎样,只是担心二老受到自己的连累而受伤害,因此便对他师父师娘说明了情况,劝他二人暂时搬到相对安全的地方去……元珩在郊外有个别院,那里有许多侍卫,而且还满布机关,在那里住,比这边总要安全许多。
祁六一还比较固执,说不愿搬家,好在祁夫人通情达理,劝他说:“黎儿也是为了我们好,更何况黎儿不是薄情寡义之人,我们若是被人抓着了,他肯定割舍不下我们,到时候我们反而害了他,反正只是暂时的,搬过去一段时间,到时候尘埃落定,咱们再搬回来也不迟。”
祁六一最终还是同意了,只是又骂骂咧咧的,说玉黎是个大麻烦,前世欠了他云云。
玉黎便笑着跟哄小孩子一样哄他:“师父,你老人家最通情达理了,你搬过去之后,我隔天便让人送好酒好菜给你们,可好?”见祁六一有一丝动容,又再接再厉,“等我生下腹中的孩子,名字就让师父您来取,喊您‘师爷爷’,好不好?”
祁六一闻言,唇角裂开笑来:“哼,还师爷爷,你一个男人,小心别生个怪胎出来!”
祁夫人忍不住伸手打了他一掌:“你个老不死的乌鸦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黎儿,别听他瞎说,咱们肯定生一个最漂亮最壮实的小娃娃来!”
玉黎笑道:“承师娘吉言了。”
从祁府出来,玉黎原先Yin云密布、总是沉甸甸的心也轻松了许多,望向远方,山高天阔,令人心旷神怡,人也跟着舒畅起来。
“王妃,咱们回去吗?”碧笙问道。
“嗯,回去了。”玉黎点点头,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辘辘远行,玉黎也有些累了,便靠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一旁的碧笙为他轻轻打着扇子,让马车不至于那么闷。
也不知过了多久,玉黎突然听到外面一声非常响亮的鹰叫……那叫声十分的高亢凶猛,让人一听就能联想到其在天空中矫健的英姿和捕捉猎物时凶狠的眼神。玉黎忍不住掀开窗边的帘子,往窗外的天空看了一眼,只见一只体型很大的鹰,正展开翅膀在天空中盘旋,一边飞一边鸣叫,那叫声狠戾无比,故而周遭的环境静谧异常,什么动物的声音都没有了。
眨眼间,那鹰突然朝着他猛然俯冲而下,一副要与他搏斗的模样,他甚至都能听见鹰挥动翅膀在空中而产生的破空声。
玉黎愣了愣,正要唤侍卫,就听一声口哨声响起,然后那只鹰便一下子改变了方向,朝另一边飞去,玉黎一看,便发现不远处有座亭子,那亭子中,有个身穿白色锦衣的男子悠然坐在石凳上,手做口哨状,而那张脸上,赫然覆盖着半张黄金面具。
金凤钩?
玉黎心中一觉,对一旁的乌夜啼道:“到那边亭子停下,我遇到旧友了。”
“是。”
马车在亭子边停下,玉黎下了马车,便见金凤钩坐在那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