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死了。
路过慕天翊书房的时候,叶魁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
他感觉自己脚下传来一声脆响,他连忙低头去看,就拾起一块木牌。
木牌破破旧旧,依稀可辩得两个字。
无双。
再无二皇子,故而无双。
叶魁心中大恸,大脑一片空白,他跪在地上压低上身,几乎要将那块木牌嵌入胸口。
他突然想起什么,邵绝说的:“你没有错把感激当成喜欢,你可能就是喜欢他,无关恩情。”
他指尖微微颤抖。
他知道慕天翊为什么会死心了。
花容只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认错了人。
他把到那里训练偶然发现山洞的邵绝,当成了无双。
……
叶魁找了一天,都没有找到慕天翊。
最后他在茶馆找到了叶知命。
“慕无双”
叶知命拿着那块木牌轻叹。
叶魁本来想把木牌拿回来,见叶知命好像知道什么,就停下了。
“无双无双,如今慕天翊成了太子,我总算知道了他名字的含义。他的母妃,是想说,从此之后,二皇子就死了,世上再无皇后的二皇子吧。”
“慕天翊虽然过得苦,可如果不苦,一个孩童坠入冰河,怎得起死回生,他本是死人,是那个女人硬生生的把他的命拉了回来,只可惜,十年前……”
十年前?
叶魁似乎抓到了什么关键。
“十年前?”
“对,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那是你回来的那一天,那天一家人都急疯了,以为你凶多吉少了,还好你没有事。”
十年前……
无双说有事要离开,他以为无双走了的时候,无双采回来新鲜的果子,明显很不放心他。
我可能要走整整一天。
没事,你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
因为失明,叶魁度日如年,等他睁眼的时候,就看见了邵绝,然后被带出去,回了宰相府。
爹爹又怒又心疼,姨娘嘘寒问暖,丫头小厮哥哥们都围着他。
而那个时候……
慕天翊为了给他采果子,延误了封王礼,亲眼看着自己的母妃,从城楼上一跃而下。
……
后来慕天翊还爱他。
而他呢……
……
叶魁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眼眶立刻就红了。
一个大男人,眼睛发红沁泪,有些凶恶,却又浑身无助。
“哥,你说冰参是没得治的吗?”
叶知命看见叶魁这个举动都吓了一跳,可他似乎也能猜到什么,就没有安抚叶魁,怕叶魁再激动影响了体内的毒素。
“是。”
“真的不行吗?哥,你一定要想想办法,不管什么办法。”
“好。”叶知命应声,推给叶魁一个钱袋子:“今天不要回家了,父亲被气坏了。”
叶魁抓住钱袋子,没有动。
他想找慕天翊来着,可是不行了。
慕天翊要天下,他要给他。
他非去东宫的话,皇帝毕竟会猜疑慕天翊,而且……他背负了两条命,一个是养育慕天翊长大的母妃,一个是随他长大共度最困难的日子的大丫头。
慕天翊,定然不愿意见他。
他把所有的爱,都化成原谅了吧。
竟然只有冷漠,没有恨。
他和慕天翊已经不可能了,慕天翊凭什么喜欢他呢?
……
叶魁浑浑噩噩的走在街上,走出城。
“马上就要关城门了,出去就进不来了。”
叶魁不听,不停。
他走到绝壁,扯着绳下到他们相遇的洞口。
那么小的地方,却那么温馨,如今却那么冷。
苔藓青绿,岩壁冰凉。
叶魁靠着墙壁,一点点回忆起以前的点点滴滴,药后蜜饯,还有人温柔的劝抚,冰凉的手掌……
他曾经那么爱他,如今更甚,可物是人非,今时也不同往日,有的错,是一辈子都无法弥补的。
他心恸到浑身疲惫,就渐渐入了梦。
在梦里,叶魁金戈铁马,征战四方。
这是他的选择,以后慕天翊坐天下,他守天下。
他这辈子都属于慕天翊,只是不能告诉慕天翊,不能惹慕天翊心烦,不能让慕天翊心痛,想起悲痛的过往。
这样,就好。
他已经想好了,这样就好。
一夜安宁。
只有叶魁的心在隐隐作痛,极不安分,像是十年前他中了毒。
时间在睡梦中静止。
恍惚间,有阳光落在他的眼皮上,他如同失明的人初见光明,颤抖着睁开眼,泪水就顺着眼角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