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味你也爱喝,跟自家人犟什么嘴?”
之前跟保姆一直待在厨房里忙活的介母端着水果出来就听到这句,不由语调清脆地驳回老公的话。
介父不吭声了,耳朵有些发红,介母放下果盘露出点笑意,扭头向他们解释:
“他这人就是这样的,说话口是心非,其实没什么恶意,小涂别往心里去,来,吃水果。”
“谢谢阿姨。”
见介母落座,涂曹寿很快拿出来之前准备的手链,称这是自己与介克阳一起挑的,介母听说儿子也有份,立刻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红着眼眶把手链戴上,拉着涂曹寿聊得很热切。
介母的表现有些夸张,却让涂曹寿暗中猜想,原来的“介克阳”该不会根本没送过介母几次礼物吧?
这么想想,居然觉得有点心酸。
相比起有点教条主义的介父,介母显然更开放一些。
她也拥有双青蓝眼瞳,但长得跟真正的介母很不一样——这与现实相反,介克阳很多容貌特质实际上更随父亲,或者说爷爷,真正的介母是纯粹的亚洲人样貌。
虽然热切,但实际上也没有聊很久,因为还有别的亲戚频繁出现,譬如三叔家的子侄,四姑家的儿子……
涂曹寿没有见过一堆亲戚住在一个大宅子里的情况,虽然也能跟着打招呼,但等加入会话的人多起来以后,他能聊的东西反而开始变少,介克阳也露出不想应付的态度——他一直都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
于是在谈话空隙,涂曹寿借机说:
“我还没看过你住的地方。”
介克阳马上回答:
“我带你去。”
介父只哼了声:
“有什么好看的。”
被自家夫人狠狠瞪了一眼,介父抖抖胡子闭嘴,介母收回瞪视目光,对他们笑得温和:
“你们去吧。”
两人飞快溜走,上楼以后却没有往介克阳的房间走,而是急匆匆来到最终目的地,那个传说中不让任何人进去的诡秘房间。
……
看到房间的瞬间,涂曹寿有种走错片场的感觉。
那扇门不知道是用喷漆还是什么的东西画满了各种扭曲的符号,符号上又贴满写有不明含义的黄纸符篆,从上贴到下,张张不重叠,却呈现出密不透风的感觉——房间建在走廊最深处,全无阳光照射的Yin郁之所。
看着就邪门。
除却符篆以外,最令人瞩目的是锁口上挂着的三把老式大锁。
这个房间表面看上去跟其它房间的开启方式一样,需要拧动门把手才能打开,但在门把手的下方,它还多添了三个老式锁耳,用于落这三把锁。
锁面雕刻着令人看不懂的繁复纹路,最奇怪的是,这三把锁,居然都没有锁眼,从表面上看也无任何生锈痕迹,但好像已经挂了有段时间。
“这个房间是用来做什么的?”涂曹寿问。
“不知道。”
介克阳伸手捻住一把锁仔细查看:
“但感觉很不舒服。”
涂曹寿沉默不语,他也有同样的感觉。
这门后仿佛藏着什么不祥的东西,仅仅是靠近就让人背后汗毛倒竖。
“你们在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Yin冷嗓音吓人一跳,涂曹寿安抚住咚咚跳动的心脏立刻回头——就看到一位面色青白的中年男人正站在楼梯口死死盯住介克阳手里捻着的锁,表情之可怕,仿佛介克阳手里拿的不是锁,而是他的命。
不知道为什么,当这个人出现的时候,涂曹寿觉得头顶的光线都好像暗了下来,某种不可言的混沌气息骤然笼罩此地。
“二叔。”
介克阳放下锁,面色镇定:
“这是我爱人。”
被叫二叔的男人面色Yin沉地扫视他们一眼,冷冷地说:
“那你要告诉他,介家不是什么地方都能去的,要是什么都不懂,不小心碰了不该碰的东西,把命丢在这里也是自己的事……你们换一个地方参观吧。”
“好的二叔,我们马上就走。”
拽住自家男友衣领,涂曹寿反应极快地带人溜了,直到走出走廊拐角,那持续黏在后背的恐怖盯视感才终于消失。
……
这次介克阳老老实实地把他带进了“自己”的房间。
整个房间的装修风格很“介克阳”,大面积的黑色与红色交织在一起,虽然很酷,但那些骷髅摆饰和人体器官海报,仅仅看起来就让人感到压抑。
好在涂曹寿并不是个特别注意装修风格的人,对于他来说,房间干净就行了。
在角落里找到把木质吉他,他掸了掸上面的灰,抱在怀里熟练地试了试音,然后问:
“刚刚那个二叔是怎么回事,他对那个房间很在意?”
介克阳倚靠在书桌前,用食指抵住下颔,微微点头:
“那个不能进的房间,是他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