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逗娘开心。”赵大姐笑了笑,压低声道:“不必待你高中状元,咱们就可以住上。”
“方才你有没有瞧见你那表弟的肚子?”
“瞧见了。”幼清本生得唇红齿白,眉眼Jing致,更何况即使坐着,挺起来肚子也瞧得分明,而赵氏和幼老爷又都围着他,朱豪杰自然是注意到了的,“表弟的肚子似乎已经有七八个月了。”
“好好的独苗苗,偏生怀了别家的种,搁谁脸上挂得住?”赵大姐面有鄙夷,男子怀胎虽不罕见,但多是些爱在外面厮混的公子哥,一不留神便出了事,在她眼里,全是些男不男、女不女的怪胎,“他那肚子看起来的确是没几月就要生的样子,守在身边的却只有你姨母和姨丈,想来也是另一户人家嫌丢人,不打算认。”
“豪杰,既然你们互为表兄弟,明日一早,娘就去和你姨母说,咱们家不嫌他大着肚子,可以娶进来,亲上加亲。”
朱豪杰有些犹豫,“娘……姨母不会答应?”
“她不答应,害的可是她自己的儿子。”赵大姐说:“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表弟这样,有人肯娶都是好的,何况日后受人指点算是轻,你姨丈若是再出了什么事,那户人家一来争家产,那可就全部归别人家里了,倘若你娶了你表弟,那可就不一样。”
朱豪杰想起赵氏解开白色的绸缎时,少年抬起来的眼瞳,乌黑而纯净,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声“好”。
“你这表弟一家才举家乔迁至金陵时,我们早就没有什么往来了,没想到他们居然能混得这么好。”赵大姐说:“不过娘以前倒是听村里的樵夫说过,你表弟小时候抓周,什么毛笔、算盘、金元宝的统统不要,自个儿爬了一路,偏偏就抱住了一个少年郎的腿。”
“果真是个没出息的,不似我们豪杰,文曲星下凡,一把就握住了毛笔,都说是要考状元的。”
朱豪杰说:“若是能娶得表弟……”
赵大姐哼笑一声,“真真是他们天大的福分”
翌日,临近晌午了幼清才醒过来,洗漱好以后侍女扶着他去用膳,赵氏和幼老爷当然不跟他一样赖床赖到日上三竿,一早便吃完饭,各自都出去又回来了。
幼清没看见薛白,疑惑地问道:“薛白呢?”
“还不是你那眼睛。”赵氏喝了一口热茶,“王爷说大报恩寺那边住着一个告老还乡的御医,打算请过来给你看眼睛。”
幼清有点后悔瞒着薛白了,坐下来挑着粥里的蜜饯吃。
赵氏一眼瞟过来,随即狐疑地打量他几眼,“清清。”
幼清茫然地抬起脸,“啊?”
“萝卜清肝明目,不要只吃蜜饯。”
“不喜欢。”幼清不肯吃,他挑食挑惯了,嘴里咬着银勺子,含糊不清地说:“我只想吃甜的。”
赵氏见他这样,心里差不多有了数,慢悠悠地说:“我以为你是吃到什么就是什么,原来专门在碗里挑蜜饯吃。”
幼清还没发觉不对劲儿,“萝卜不甜。”
幼老爷反应过来了,扭过头来瞅着幼清乐。
“你这小傻子。”赵氏又好气又好笑地敲他脑袋一下,恨铁不成钢地问道:“看不见还能次次从碗里挑出来蜜饯?”
幼清瞪大眼睛,这才发现自己露馅儿了,“咚”的一声趴桌子上,捂住脸不肯见人。
幼老爷直乐,“笨死算了。”
赵氏拍他一下,让幼老爷别笑了,免得把人惹恼,“你呀……”
话才说到一半,赵氏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拧着幼清软软的脸,倒是没有丝毫生气的迹象,只是数落他道:“你这家伙,我们和王爷想方设法,只想把你这眼睛给治好,你倒是好,成心装瞎。”
“什么时候好的?”
幼清慢慢地抬起眼,心虚地回答:“昨天。”
“昨天?”赵氏想了一下,“居然让你给瞒过去了。”
幼清吐了吐舌头,无辜地说:“我是想吓唬薛白的,可是他一早就不在了。”
赵氏斜睨他一眼,“我和你爹是懒得收拾你,看你能瞒住他几日,待到王爷知道了,自然会来和你算账,我和你爹呀,就在旁边看热闹。”
幼清压根儿就不怕,他美滋滋地说:“薛白才舍不得收拾我!”
赵氏似笑yinyin地扫他一眼,喝了一口热茶。
“二妹、二妹夫。”
仆人清扫着门前雪,赵大姐一出声,赵氏便敛起笑意,她只当没有看见,仍然巴巴地凑上前来,“这天儿可……哎呦。”
赵大姐一脚踩上压实的雪堆,当即摔了个人仰马翻,屁股敦敦实实地落地,而朱豪杰拉她不及,也被一同带倒,他的脚底一滑,“呲溜”一声,滑至门槛,跪倒在地,母子二人摔得七零八落,狼狈不堪。
“今儿个既不是过年,也不是初一,大姐你们行这般大礼,我和老爷也没有给红包的理儿,倒是白白让你们俩叩了个头。”
赵氏凉凉地开口,她没有让人去扶这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