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敲了一下钢琴,意在提点:“你好好想想,除了求婚,是不是还有别的该和我说?”
林嘉誉不假思索道:“我要离开星鎏。”
余笙心说她都知道了。
可是后半句:“我准备自己开一家公司,培养一批新的歌手。”
余笙眼睫轻颤,受到了些许惊悸:“你的下家不是筑梦吗?”
林嘉誉摇头:“我不打算再签任何卖身契,你去参加节目的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觉得自己可以做些有意义的事。”
他拉着余笙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和你同台竞技的那些人,其中有些资质不错,但是他们没有机会,始终得不到好的发展。还有许多音乐制作人,条件比他们还不如。”
“虽然想要追逐音乐梦想不是难事,现在这年头,拿着手机也可以录歌。但是对他们而言,也只能到此为止了,专业录音棚租一个小时几千块,配乐实录一场可能要几十万,这对他们来说都是天文数字。”
“大家不是不想继续往前走,而是无奈,因为横亘在他们面前的阻碍太多了。”
余笙还是不懂他想干什么。
“我想给这些人提供指导和帮助,让他们利用我的平台,做出更好的歌。”
“你要签下他们?”
“我不需要他们和我绑定,歌曲外放后自然会产生收益,我们按照一定比例进行分成,除此之外,他们是自由的。”
“嗯……我觉得这个主意很好,再加上你的名气和声誉,大家肯定愿意相信你。”
余笙托着脸认真思考道:“但是,如果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我认为很难持续运营下去。毕竟在这个过程中,除了制作歌曲的费用,还有营销支出等等……你不能做慈善,这也是一门生意。”
林嘉誉扣紧她的五指,像是请教,又像是在请求:“这些我不太专业,可以交给你吗?”
余笙垂下了眼,眸光闪动,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有选手和我说……她给你发了歌词,你很感兴趣。我还以为……你要唱他们的歌。”
这一刻,林嘉誉终于懂得她这几天为什么生气了。
他的手臂缠上余笙的腰,收紧臂弯:“就算别人的歌词再好,我也只会为你一个人作曲。”
“那我……还是你的缪斯女神吗?”
余笙似乎对这个身份尤为执着。
这是一个特殊符号,一句属于她的密语,是她能够理直气壮被林嘉誉喜欢的缘由。
“你不能撒谎,要实话实说。我到底还是不是唯一一个能给你灵感的人?”
林嘉誉用指尖绕动她的发尾:“余笙,我或许会肯定某些人,但你永远都是我独一无二的灵感源泉。”
“我对他们只是欣赏,能打动我的只有你。你明白吗?”
她的颊上抹开一团绯红,心头的死结也被打开。
余笙半天没再提到求婚,林嘉誉也忍不住胡思乱想,担心她是不是在有意回避这个话题。
为了不引起余笙的反感,他主动澄清:“我也不是非要你今天给我回答,我知道自己太着急了。我愿意等,等你考虑好。”
“对了,还有戒指。”
林嘉誉促狭苦笑,忽然手忙脚乱:“我订了一个,还在国外没寄回来,赶不上今天了。迟渊本来让我等戒指到了再说,可我还是想马上让你听到这首歌。”
余笙莞尔,双手托腮,手肘支在钢琴上:“没关系。那种东西不重要,戒指又不是求婚的必需品。”
“戒指很重要。”
“不重要啊,”她偏转目光,温柔地看着他,“诚意和爱才重要。”
“更何况……”她从睡衣领口掏出项链,银色的单链下方,坠着那枚情侣款的戒指,“你早就给过我了。”
人这一生就像在世间大浪淘沙,总能遇见各种宝物收入囊中,如果三生有幸,或许能寻见灵魂里缺失的那一角。
如果是和这个人一起走下去,走完余生都不够。
她揪紧了林嘉誉的领带,像是勒紧捆缚他的绳索,动作强硬,带着满满的占有欲:“你的余生,我要收下了。既然选了我,可不准反悔。”
林嘉誉从项链上取下那枚戒指,套在她的手指上:“绝不反悔。”
余笙将他扯向自己,吻上那温热的嘴唇。
她鲜少主动发起攻势,让男人刮目相看。林嘉誉很享受她偶尔霸道的控制,放松身体,将自己彻底交到了她手里。
在只有他们的深夜,她忘情地把玩、观赏、品尝、聆听。
她这辈子拥有过许多珠宝,可她最重视的只有眼前这一颗钻石。
洁净无暇,闪耀着无可比拟的火彩。
这是只属于她的钻石,她的灵魂碎片。
折腾到了大半夜,林嘉誉搂着她躺在床上,思绪又飞得老远。
余笙累了,半梦半醒间,她听见未婚夫猛不防地同自己商量道:“成立公司的话,我想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