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空荡的马路上,停着一台未熄火的砂石车,远光灯直射刚刚撞上的警车,车上下来两个人,没掛车牌的轿车驶到砂石车旁停下,同样下来两人,四人走到远光灯前,灯将四人照成剪影,看不清是怎样的一群人。
其中一名男人低沉的说:「炮仔,你去拿那女人身上的记忆卡。」
「是的老大!」炮仔拿着一根铁桿微驼着背向撞烂的警车跑去。
「等等,」下达命令的人继续说:「『大哥』说不用留活口。」
炮仔迟疑一会儿,紧张的回:「是!」语毕便向警车跑去。
炮仔在车外探了探,发现杨仪心坐在副驾驶座,绕过去开门,发现门已卡死,只好将碎裂成粒状的玻璃用手上的铁棍挖下,清理完后探身入车搜索杨仪心的身体。
炮仔先摸了杨仪心的胸部,「呿,没料!」接着又朝其他口袋搜索,不一会儿炮仔感觉有股炙热的视线在盯着自己,他看向杨仪心,对上杨仪心恶狠狠的双眼。
杨仪心咬着牙说:「你到底……」炮仔大惊,不及反应,杨仪心一技掌底打击已朝炮仔的下巴打去,击中的瞬间,杨仪心怒吼:「在摸哪里!」这一吼让自己更清醒了,还解了心中一股怒火。
炮仔下巴结实的吃下这一击,头用力的磕碰车顶,眼前一阵眩晕向后跌坐在地,而撞击声引起不远处其他人的注意。
杨仪心感觉来者不善,却没时间细思实际情况,眼下应该快点离开车子,无奈门和安全带扣都卡死,「可恶!打不开。」她张望车内情况,南道二、王保保二人都处于无意识状态,车窗玻璃全碎看不清车外状况,加上自己似乎因为刚刚的事故,头还感到晕眩,整体情况十分不利。
车外的炮仔摇了摇头,已从刚刚的衝击中逐渐缓过来,杨仪心见状不妙得想办法快点脱身,这时灵光一闪,「对了刀子!」杨仪心赶紧伸长手到南道二的外套内袋,找寻他拿来挖记忆卡的刀子。
「枪呢?」杨仪心摸到了刀子,想到还有南道二的配枪,但找了一会儿却找不到,可能掉到车上某处,只能果断放弃,以脱困为优先。
「可恶的女人!」炮仔站起身拍了拍头,抓起铁棍。
杨仪心一边注意窗外那人的状况,一边用小刀快速割着安全带,但安全带比她想像中的还难割开。
炮仔双手持铁棍,走到窗前,猛的往杨仪心头部戳去。
杨仪心急时将椅背向后倒去闪过这一击,但晕厥的南道二就没那么幸运,脸脥紥实的吃了一击,头被推的用力撞向窗户。
杨仪心看了都觉得痛,内心有一瞬间的愧疚,但马上拉回心神对付眼前状况。
杨仪心赶紧抓住炮仔的铁棍,连棍带人将他半身拉入车内,左手紧抓他的领子,右手握拳当槌,拿稳力道在朝他太阳xue连砸三下!
炮仔晕厥,整个人无力的滑出车,杨仪心赶紧将安全带割断爬出车外,爬出后小心的确认车辆似乎没有燃烧和爆炸的危险。
她贴着车门坐着,感觉心脏正猛裂的撞击自己的胸口,她当警察三年来都是和犯罪现场打交道与犯人交手的情况一次也没有,虽说学生时期常常打架,但第一次遇上这种可能危及生命的状况,内心相当紧张,眼下只能鼓起勇气面对,她吸口气缓缓情绪,小心翼翼的站起瞭解现在的状况。
眼前一辆沙石车打着远光灯朝着警车照着,灯光刺眼杨仪心也只能看到前方有三个人影,她试探的大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
三人越走越近终于稍稍可看清其面貌,其中顶头乱发脸脥上有刺青的人说:「老大,炮仔送头了。」
「这警察不好搞!」留着八字鬍的光头慢慢的说。
「谁撞的技术那么差?」说话的人是『猴子』!
随着三人走近,轮廓也越清晰,几乎可以见到三人的面容,杨仪心知道这三人绝非善类,自己便稍稍向一旁移动,一边扭动自己的四肢关节一边观察他们的动作。
「等等,」猴子停住脚步,瞇着眼看着杨仪心,认出她是半年前逮捕过自己的人,猴子对另外两人说:「那妞是认识的,我在这儿被认出来的话,事情会变得麻烦,到时我就得被『大姐』痛扁一顿,这儿交给你俩处理……解决后通通烧掉。」说完猴子折返回那辆无牌轿车离开现场。
剩下两人走到了杨仪心面前,光头语带威胁的说:「把东西交出来。」乱发男则拿着一把西瓜刀虎视耽耽的看着杨仪心。
东西?杨仪心满肚子问号,随后大声的说:「秃头!没头没尾说什么呢!」
「婊子!你才没头发!」光头男似乎被什么戳中痛点突然暴怒大喊。
「你听去哪儿啦!」乱发男惊讶的看着光头男。
光头怒不可遏抡起拳头就朝杨仪心衝去,乱发男拿着刀子跟在其后一同发动进攻。
冷静,杨仪心站稳三七步,双手弯曲放于体前,与人对打不是第一次了,她凝神观察局势准备接招。
光头借着跑势大力挥拳,其势如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