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抱着个大兔子娃娃,睡得很香甜,嘴角弯弯,不知做了什么好梦。
韩砚清笑了笑,替她盖好毛巾被,随后关上了房门。
回到主卧,床上没人,阳台那儿有个墨棕色的藤编吊篮,这还是贺铭泽特意为她买的,而此刻他正坐在上面。
她说去看一眼渺渺,让他先睡来着,怎么又吹夜风?
还没细想,就瞧见贺铭泽冲她招手,“过来。”
她走过去,把手递给他,顺着他轻轻一拉的力道坐到了他腿上,“怎么还不睡?”
他替她挽了下耳边发丝,答非所问:“今晚的月光是不是很美?”
韩砚清仰望天空,月亮好像被雨水冲刷过似的明亮夺目,漫天繁星宛如萤火虫闪烁着动人的光芒,的确是漂亮的夏日夜空。
“就为了看月亮?”她问。
贺铭泽无声弯唇,从旁边的粗藤圆几上拿过一个文件袋,取出了几个红本子,几张银行卡,还有一些纸质的单据之类的。
在女人不解的目光中,他逐一给她解惑:“这叁个是房产证,除了现在我们住的这里,在城西还有两套,这几年我也做过不少投资,买了些理财产品,收益还不错,银行卡里的钱呢不多,但也不算少,扬铭也包含在内,我所有的家当都在这里了。”
韩砚清有点懵圈,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告诉她这些,她笑着打趣:“干嘛?不会是都要送给我吧?”
“对呀,都送给你,可不可以?”他的表情极度认真,看不出半分开玩笑的心思,韩砚清摸不准状况。
“别闹了,我要这些干什么!”她脑子一转,心里竟有点发慌,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没生病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不要吓我!”
贺铭泽简直啼笑皆非,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你这小脑瓜都想啥呢,我身体健康得很,陪你到七老八十都没问题。”
这也不能怪她多想啊,他搞这一出确实让她摸不着头脑,她噘着嘴,“那你怎么忽然跟我讲这些?”
贺铭泽搂着她的腰,直视她的眼睛,“今天我看到了渺渺幼儿园的报名表。”
停顿了一下,他说出了此刻的目的:“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在父亲那一栏写上名字?”
从窗户吹来的风静止了,远处的车声也消失了,整个世界好像被按了暂停键,韩砚清只能听到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其实白天在游乐园的时候,她有看见贺铭泽和渺渺做游戏打赌,他说如果他赢了,渺渺就要喊他爸爸。
最后他有没有赢她不知,那声“爸爸”渺渺有没有叫出口她也不知,因为当时她以为贺铭泽纯粹就是逗孩子玩,全然没放心上。
而现在,如果她没有理解错,如果她没有自作多情,那他的问题应该就是在求婚吧?
思绪万千时,左手无名指倏地一凉,她低头,被戴上的钻戒印证了她的猜想。
贺铭泽深深地望着她,目光里蓄满无限温柔,“本来想挑个好日子再好好计划求婚来着,可是我觉得有你的每一天都是好日子,我一刻也不想等了,我要你永远在我身边。”
韩砚清听着,已经开始眼泛泪花。
“公司虽然不算多大,但是目前正处在蒸蒸日上的阶段,我所有的一切都想与你共享,你想上班就上班,想在家呆着或者想做点什么都无所谓,我想我还是有足够的能力保障你和渺渺未来的生活。”
“说实在的,遇见你之前,我的人生平稳中少了些动力,就感觉有点乏味。可是遇见你之后我明白了,那个动力就是你,你让我变得更像自己了。”
泪水一滴一滴落到手背上,根本不受控制。
“给我个机会,让我名正言顺地照顾你和渺渺,相信我,我必定会将渺渺视如己出。”
贺铭泽拉着她的手,无比郑重:“韩砚清,嫁给我好不好?”
还有什么可说的呢,这个男人就是上天给她的恩赐,她没有不珍惜的理由。
韩砚清泪流满面,哭到发不出一个音节,只不停地拼命地点头。
贺铭泽笑着替她抹掉眼泪。
有幸遇见,不负此生。
……
七夕那天,他们去领了证。
从民政局出来,手里拿着盖了戳的小红本,贺铭泽满面春风。
上面的每个字都被他翻来覆去地看,怎么也看不够似的,“诶清清,我们的名字都是叁点水呢。”
说完后猛地想到什么,他睁大眼睛,一副发现新大陆般的表情:“呀,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渺字也是叁点水,咱们真的太有缘了吧,你说这算不算‘凭水相逢’啊?!”
韩砚清微微怔了怔,她想起第一次随他出差在酒店办入住时,她就盯着他的身份证看了好久,还真挺巧的,名字都有水,只不过那时候她完全没想到他们有一天会成为一家人。
“怎么不说话?”贺铭泽歪着头瞧她,“贺太太。”
今天开始就是他老婆了呢,韩砚清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