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琛哥没有接电话的这件事情,在我的心中仍旧是一个芥蒂。
这几天他根本就像消失一样,电话没接、讯息没回,连家里都一片漆黑,我找不到他在哪里。这种情况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明明答应过的!是不是他也觉得我很可怕了?
……有一个地方,我还没有去过。
站在外面就能听见里面传来的吵杂音乐,给自己做了三番心理建设后,才提起勇气走进去。
酒吧这种地方,我是第一次来。
这里不是走轻音乐风格,而是狂野,里面的灯光炫目,音乐虽然混杂却没有影响到人们谈天说地。
我找到了柜檯,「请问一下,这里有一个叫做魏宇琛的人吗?」
「什么?」
在音乐下,我的声音直接被吞没,搞不懂他们怎么有办法在这种环境下聊天。
「请问这里有叫做魏宇琛的人吗?」
「外衣衬?」
「魏、宇、琛。」我一字一字,清楚且大声得在他耳边说着。
「蛤?我们这边没有这个人喔。」
「怎么可能?」宇琛哥明明就在这里上班,「他在这里驻唱的。」
「不好意思,我是新来的所以不太清楚,不过我没听说过就是了。」
我还想问点什么,他已经拿着托盘转身走远了。
在柜檯寻问不到,我转向其它地方,决定走进人群里。
宇琛哥最有可能待的地方就是舞台,我挤进人流里面,出了一身汗才挤到离舞台不远的地方。
我看着上面表演的人,失落感掩盖了我的希望。
台上的人不是他。
「你自己一个人吗?」突然有人贴在我耳边说话。
我想往旁边退,却发现人堵到连要跨半步都有困难。
那个人不放弃,又弯下腰想要贴进我的脸,我转了半圈才勉强让自己不要离他这么近。
「自己一个不无聊啊?要不要一起玩啊?」
我没有很清楚听到他说什么,但是听见了「一起」这个字眼。
我摇头,转身就开始鑽,只想赶快离开这里,这里的人太可怕,在人chao里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的手,有好几次我的腰都清楚感受到温度贴上来。
进去一身汗,出来时也是。
在这里似乎找不到宇琛哥了,我离开人群中快速往大门走去。
出来喘口气之后,我不死心又拨通宇琛哥的电话。
就在我快要放弃时,电话被接起来了。
「你在哪里?」
『怎么了?』
「还说怎么了!你这个大骗子,我再也不相信你了!不是说不会突然消失吗?这几天你又去哪里了?」
『我这不是……有没办法的苦衷嘛。』
「你现在在哪里?」我又问了一次。
宇琛哥支吾,『我……现在在、在工作呢!』
「骗人!」
『真的。』
他打死不招,我说:「我现在在你上班的酒吧外面。」
『什么?你在酒吧?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上班?』
我没解答他的问题,「所以我最后问一次,你在哪里?」
宇琛哥被我的倔强屈服,叹了口气:『你站在原地别动,我去找你。』
才几分鐘的时间,宇琛哥就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见到他就抱了上去。
他的味道盖过了在酒吧里那醺人的菸酒味,只剩下淡淡沐浴过后的香气。
本来想好要骂他的话语,在此刻都化作了同一句话:「我好想你。」
「我知道。」
「我也好怕,我又做恶梦了。」
「我知道。」
「你每次都说你知道,可是又不出现。」
「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原谅我好吗?」
「我不要,因为一原谅你,你下一次还是会犯。」想到他这几天的消失,我接着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噁心了?」
「我没有。」宇琛哥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用非常认真的眼神说:「下次不要再来这种地方了。」
「……我找不到你。」
「我辞职了,所以答应我,以后别来了。」
「……嗯,好。」
*
过了几天妈妈又带着我回到这里,原本回诊跟諮商的次数间隔拉长了,现在又要变回原本的样子。
「最近的状态又开始不好了?」
「嗯。」
「今夕,你知道自己……可能会產生幻觉吗?」
「嗯。」关于她说的,我不愿去多想,「我最近……晚上总是睡不好,就算吃了药也睡不着。」
「你可以跟医师讨论一下,看是不是药剂要加重。」心理师抿起唇,她的笔在桌上敲了几下有节奏的声响,然后吸了口气,「今夕,关于幻觉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