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渚很明显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且被徐姮吓到了。
他在扶着徐姮的时候就想直接把她横抱而起,着急说着:
“到底哪里痛?去医院?去医院好不好?”
“月月先在沙发上坐一会儿,别哭别哭,我去你房间拿件长外套,你披上,我抱你去医院……”
痛得要死的徐姮怎么可能让他抱,这么大的动作,抱起来走路还要一颠一颠的,简直痛上加痛,能把人痛到散架。
勉强抬手打断徐渚的动作,徐姮将身体的重量放心地全都压向他,靠在他胸前,强撑着解释:
“就是……痛经。”
“不用去医院。”
正当她想让徐渚帮忙把她扶回她自己的房间的时候,她想起来自己的床单上有一块血渍。
看到就看到了吧?
反正现在已经够尴尬的了。
在徐姮犹豫沉默的片刻间,徐渚似乎理清了现在的状况,提议说:
“那小月去我的房间躺着?少走几步。”
他的房间的确离浴室近一些。
但这种被他猜中心思的感觉让她很怀念,她什么都不用说,他就大概知道她在踯躅些什么。
上周他回来的时候就是这样。
徐渚把她提着的袋子抢了过去,他知道她在嫌弃手里的东西。
徐姮没有回应,小腹处一阵一阵的剧烈绞痛让她死死抓住了徐渚的肩,屏息着,捱过了才敢放松呼吸。
她也没力气去说多余矫情的话,甚至连点头表态都没有。
可徐姮已经默认哥哥明白了她的顺从。
徐姮和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婆一样弯着腰挪着小步,靠着徐渚磨磨蹭蹭地走进了他的房间,平稳地躺在了他的床上。
闭上眼睛,盖着他的被子,扑鼻而来的是一股清新的洗衣粉的味道。
突然有些失望。
这才想起来自哥哥回家之后,他还没在这张床上睡过第二夜,妈妈曾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去整理他的房间,床单被套一概洗过重新铺垫,她熟悉的味道应该早就没有了。
“小月,先别睡。”
徐渚用他放轻声音之后的柔和语调哄着她。
徐姮听话地睁开眼,看向坐在床边的哥哥。
只见他忽地向她伸手,她还来不及躲,他的手就抚上了她的脸。
不过本来她也没想躲的。
凉凉的手心在触碰她,带着让她很舒服的温度。
他的手指轻轻拭过她眼角沾的泪,再用手背覆住她的额头。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开始在自然而然地享受徐渚对她的好。
这其实是一件让她觉得恐怖的事。
她害怕那种不可自拔,然后渐渐变成习惯的感觉。
“在发热。”
“量一量体温?应该是发烧了。”
徐渚同样抚着自己的额头,在简单地在比对他们的温度,皱着眉对她说。
徐姮仍然没有什么表态。
看着徐渚起身,应该是准备去找家里药箱里的体温计。
她只能用孱弱的声音说话,有些发堵的鼻子还有一些鼻音,试着叫住他:
“哥哥……”
“给我一颗止痛药就好,药箱里有布洛芬。”
背过身去的徐渚看着好像更高了。
随之说出的话也似乎变得没有任何商量周旋的余地:
“痛经是痛经,发烧是发烧,等你没有那么难受了,要是不退烧,我们一起去医院。”
徐姮目送徐渚走出房间,隔着虚掩的房门听着他在客厅里翻动的轻微响声。
仰面躺着的她看见的是和她房间一模一样的顶灯。
乍然直视还真是刺眼。
眩目的感觉让她觉得现在的她已经不是自己了。
这种感觉也和她看徐渚的时候类似,她其实并不能盯着他看太久。
……这也不是她给自己规定的面对徐渚的冷漠态度。
……那应该怎样对待他?
头好沉,额头的热度好像连带着要把她的眼珠烧了,眨一眨眼觉得自己的眼皮都是烫的。
想不明白。
徐姮本来不想动,但她还是侧过身来。
刚刚上床的时候还裹着吸了水从而半干的浴巾,于是把压着的浴巾扯出一个角。
在徐渚回来的时候朝他喃喃道:
“这个……”
她已经不想思考自己的语气到底像不像是在对他撒娇。
既然已经病了,那就该享受,就该休息,不好么?
见拿着药和温度计的徐渚愣了愣,再次坐回她身边。
他把头先扭了过去,抓住她扯出来的浴巾一角,把她那chaochao的浴巾从被子里抽了出去。
现在果然更加暖和了。
紧接着徐渚把那支温度计递到徐姮眼前,但他仍没有回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