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后,陈青过了一段较为荒y无度的日子。像方渐青这种看肥皂剧主角亲热都要嘴两句,台词煽情一点就露出嫌恶表情,某些方面封建得和方荣林不相上下的人,最终也要成为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以前如此,现在也如此。现在比以前还过分一些。陈青怀疑方渐青在研究开发摊煎饼的副业,她就是第一实验对象,总是被他翻来覆去,通常先是正面煎一会儿,但不知道是不想看到陈青,还是不想陈青看到他,没多久又会换成背面,凶得仿佛马上要起锅收汁,但很快又会像后悔了一样换回正面。但不论正面还是反面,总归和温柔是搭不上边,但也不粗暴就是了。此外,还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这个家的时间变得紊乱了,方渐青那gui毛的规则至少失效了一半,陈青任何时间下楼都能吃上一口热饭,凌晨想吃个宵夜也不再是难事。这倒是以前没发生过的。可能是方渐青的愧疚心所致,毕竟因为他,陈青的生物钟乱了不少。他总不能把她生生饿死。年后,方渐青重新回归忙碌,经常早出晚归。陈青也不闲,过年前后找工作不是易事,尽管收到不少offer,不乏优秀企业,可都不合陈青的心意,只好一拖再拖,重新思量。三月的一天,陈青去了一趟方渐青的公司。方渐青把会议要用的材料落在家里,陈青刚好想出去走走,便说帮他送过去。但等到公司前台,陈青被拦住了,她告知前台说自己是方渐青的妹妹,对方大概是新员工,没做过功课又或是没注意过公司内部八卦,将信将疑地表示没听过方总有妹妹。最后陈青没法子,给方渐青打了一通电话。过了几分钟,何平从楼上下来把她接了上去。方渐青看到陈青走进来。她终于看起来没那么瘦弱,头发也养长了,大概出来的急,发丝有些凌乱地卡在衬衫和毛衣中间,脸颊微微泛红,正和何平说着什么,没有看到他。不知说到什么,他们两个忽然一起笑了。方渐青清了清嗓子。两个人都看向他,他镇定地对何平说:“去会议室看看人都到齐没有。”……等何平离开,方渐青又对陈青说:“你就穿这么点?”陈青真是没有照顾自己的能力,虽说江市地处亚热带,可一旦冷起来那就是真的冷,如今寒冬刚过,温度还没有彻底爬升,她身上穿的这些怎么够。方渐青一脸不赞成,好像陈青是故意的一样责备她:“是不是想感冒?”“出门太急了。”陈青懒得与他争,把材料丢到方渐青桌上。方渐青没拿材料,而是站起来走进内置的衣帽间,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件厚外套,丢给陈青,催促道,“赶紧披上。”然后命令说,“我先去开会,你就在这里等着。”但陈青根本不冷,所以等方渐青走后,她就把外套丢在沙发上,开始拿手机刷新闻。社会新闻上有关方家的并不多,但商业板块上便很容易找到方荣林的名字了,陈青不太认真地浏览,直到看到方渐青的名字,滑屏幕的速度才降低下来。不过报道的内容多半枯燥乏味,无非是一些空xue来风的猜测,陈青甚至看到有人再次提起一年多以前的车祸,将之归结为方氏家族内部的恶性竞争。并有消息灵通的记者在不知其为陈青的情况下,得知方渐青出事的时候身边带有一名女性后,将之描写成了某种左右逢源的蛇蝎美人。陈青略感好笑地滑向下一条新闻。约摸半个钟后,办公室的电话响了。陈青看了一眼,发现是内线,本没打算接,可响个不停,最后还是接起来了。是那位前台,还没等陈青开口,对方说:“方总,您未婚妻来了,需要订餐吗?”陈青愣了下,才开口说方渐青还在开会,接着询问了未婚妻叫什么名字。前台欲言又止,可能在思考是否能将这个告诉陈,半晌才说:“是邢倩小姐。”这个答案陈青不意外,但公司前台都是集团里安排的,既然能说出未婚妻这种话,那势必是方荣林默认了,方荣林默认,就代表方渐青和邢倩应当有所知晓。陈青有一种事不关己的平静,她和前台说会帮忙转告,然后挂断了电话。又在办公室待了会儿,她给方渐青发了个消息,便离开了公司。会议室里还在激烈讨论,等着方渐青最后给出方案,但方渐青却忽然神游。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两句话,一句“邢倩来了,前台问你要不要订餐,记得回复”和一句“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方渐青动了动手指,给陈青发了句:“哪里不舒服?”陈青很快回复:“头疼。”方渐青皱眉,给陈青发:“感冒了?”陈青回:“应该是。”方渐青损道:“叫你穿这么少。”陈青不回他了。于是方渐青又挽救道:“客厅柜子下面的抽屉有感冒药。”陈青这才慢吞吞地回:“知道了。”过了几秒,像是怕他忘了,陈青又发了一句:“别忘了邢倩。”方渐青没有再回复,收起手机抬头,面无表情问道:“说到哪里了。”大家心中一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方渐青为什么心情忽然急转直下。刚刚吵得最凶的策划此时小心翼翼地回答:“说到项目资金……”并求助地看向何平,用眼神询问什么情况。何平已然洞悉一切,面不改色地摆摆手表示无事,让大家继续各自的发言。等开完会已经是一小时后,方渐青有些头疼,回办公室便瘫坐在椅。何平走进来说:“方总,邢小姐来了。”“我知道。”方渐青头更疼了。上周方渐青回了一趟老宅,方荣林又找他说邢倩的事情,这回竟然说要直接把婚事定下来,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