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自是要说说这两天的事。
余家夫妻原本是很担忧的,那日程家被余心乐那样狠打了面子,又自认程大小姐马上要进宫当皇后,马上就派了人来,恐吓他们。
那时余心乐还在善堂,余安和与程清晖听了程家的话,虽有些不敢相信,也着实被吓了个不轻,毕竟程大小姐长得还是颇为不错的,作为皇帝哪怕是看在美色的份上,娶她也说得过去,否则程家犯了大事,又被放回来,确实没有缘由。
这次被抓的可不止程家一家,放回来的只有程家。
余安和是商人,本也打算息事宁人,给钱了事。
偏偏那程家人嘴上不干不净,说余心乐纨绔无脑,骄纵嚣张,还说余心乐将来也要犯事、坐牢之类的,余家这对夫妻,唯一的逆鳞就是余心乐,谁也不能说他不好,这是谁都知道的事,程家以前为了从他家骗钱,也没少说余心乐的好话。
这会儿自也是故意的,顿时气得余安和叫人直接拿棍子将他们打了出去。
夫妻俩愤怒不已,他们已经做好破釜沉舟的准备,若是程大小姐真要进宫做妃子或者皇后,他们就是拼着这万贯家财不要,也要想办法保住余心乐。
再者,程清晖与颜太后还有份早年的交情,真要斗起来,他们也不一定输!
后又听说余心乐要去敲登闻鼓,夫妻俩吓得立马亲自去拦,人还没赶到,就听说儿子已经被带进宫,夫妻俩觉得天都要塌了,直到一位陌生的大人来安慰他们,还说余心乐绝对没事。
那大人说他姓谢,是禁卫副使,夫妻俩想起这人是谁,这才平静不少。
他们想着人家既然是禁卫副使,也没必要骗他们,夫妻俩只能忐忑先回家。
再后来,便是刘小武带着陛下亲笔手书回来,这便彻底没什么好担忧的。
甚至因为这封手书,就连程家那点子破事也没必要担忧。
有几个人能得到一封陛下亲笔写下的手书呢?!
余安和笑道:“原先咱们进京,为父是想从程家走走关系,送你去国子监读书,如今既已与程家撕破脸皮,咱们有的是其他门路。”
程清晖点头:“陛下是什么样的人啊,亲自写手书,便说明他在宽慰咱们家呢,便是他程家女儿真要进宫,咱们也不怕,哼!”
余心乐赶紧道:“这都是误会!陛下才不娶她呢!”
“果真?你在宫中有其他听闻?”
“陛下有心上人,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是那程大小姐!也不知他们家的人是怎么想的!这种大话都敢说!”
有余心乐这句话,夫妻俩便更为放心。
余安和道:“程文祥原先就靠溜须拍马当上这个礼部尚书,如今遇到这样圣明的陛下,我就等着看他的好下场!”
“爹!现在最要紧的是将外祖父救出来!”
程清晖摸摸他的头:“囡囡放心,爹娘都会想办法,不过话说回来,也要多亏程文祥被放出大牢,否则咱们都没有机会接你外祖父出来,倒也是天意。”
一家三口又说了些琐碎的事,例如宫中也有棉花,余安和已经打算新布料制好,第一批就立马送进宫。
“先帝那会儿,我还颇有些考量,如今是这样一位陛下,我也该找找门路去领个皇商的牌子。”
余心乐深以为然:“当今陛下圣明,又仁慈,跟他干,安全!值得!”
逗得夫妻俩顿时大笑,问他:“在宫里,就未曾有幸见到陛下一面?”
“没有呀。”余心乐也好可惜,“陛下那么忙,哪来的空见我呢。”
程清晖拍拍他的手:“以后有的是机会,下回再进宫,一定能见着。”
余心乐却不这么认为,皇宫不是菜市场,能去两次已经是祖上积德了吧,事不过三呀,往后恐怕是再没机会。
余安和又说起那位榜眼石磊:“说是被刘家抢过去做了女婿,过阵子就要办喜事呢,我想着咱们是不是也去送份礼,从前与刘家也有几分交情,既已进京,这份关系自当紧密些,再者那石磊虽不如状元方博,直接被赐了御前行走,却也很得陛下重用,今年的一甲三人,可都不得了啊。”
夫妻俩商量着事,余心乐却是心虚地低头。
尤其他娘又问:“囡囡,你进宫可有看到那名状元,据说他如今就住在宫里呢,很得陛下重用。”
“……”余心乐不敢说话。
余安和手一挥:“人家在宫里是当差的,囡囡上哪里见去!”
程清晖道:“按理说,探花都是一甲里最俊俏的那个,却说今年的方状元比他还生得好呢,只可惜今年因为先帝驾崩,还在国丧,三人也未游街,未能得见,也不知道哪家小娘子运气好,得了那位状元。”
“那方状元天天在宫里待着,很多人家想抓他,都找不着人!”
余心乐更是双手绞在一起。
他原本是想将赵兄的事告诉爹娘的,毕竟他们俩和好了呀,以后应该还会继续合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