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心乐反倒不敢再多说,更不敢说出赵酀的身份,就怕惹怒他娘,真要坏了赵酀在他爹娘心中的印象。
他也呕得越来越厉害。
他爹娘后来把白大夫又叫来, 威逼利诱后,白大夫表示一定保密。
白大夫重新给他把脉, 按照脉象来看,孩子是他刚开始嗜睡那阵子有的, 约莫就是半个月前, 只是那时候脉象太浅,看不太出来, 加之他是男的,白大夫完全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过。
如今既然知道是怀了孩子, 白大夫便能确定, 确实已经怀了半个月, 也针对性地写了不少药膳方子, 好给余心乐吃。
余家夫妻跟白大夫商量着, 男子生子,闻所未闻, 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那道士就说过, 余心乐也不是头一例, 总能找到其他例子, 白大夫打算写信给他各地的好友, 看看能否找到相同例子,待到来日生产时,也不至于毫无经验、束手无策。
刚怀了孩子,余心乐就嗜睡成那样,时不时地干呕。
如今日子渐久,又吃了几顿特别烹制的养胎药膳,余心乐就更困,总是很累。
他娘如今不哭也不闹,一心只想调养好他的身体。
他爹也不再喊着要扒狗男人的皮。
但这只是在不提到赵酀的前提下,一旦提到,这俩非要一起骂,他爹连戒尺都拿出来了,非说等陛下从围场回来,他要想个法子去求见,请陛下做主。
余心乐每天吃了吐,吐完吃,吃完睡,重复这三件事,实在是没有心力再去Cao心其他事,他爹娘,就留着赵酀从围场回来后,自己去解决吧。
却说余心乐一家三口离开没多久,黄御医便到了,赵酀立即派黄御医去余府给余心乐瞧身体,但因为余心乐有了孩子,全家正是极度紧张的时候,哪怕黄御医曾来府上给余心乐看过身体,医术也很不错,余心乐的爹娘也没让黄御医进去。
黄御医总不能乱闯,又自报身份,说其实是御医,奉陛下之命前来。
夫妻俩倒是很感动,觉得陛下是真的很在意他们儿子,但事涉这种秘密,他们还是没让黄御医进去,只说了一箩筐的好话,又封了红包。
黄御医没办法,只好回去复命。
赵酀听了这话,便觉得不对劲,按照余心乐爹娘的那个疼宠性子,对于黄御医这种医术好的御医,不可能如此拒之门外,他问:“依你看,可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黄御医哪里敢多说,却也不敢不说,他只道:“臣观余老爷面色红润,少爷身体应是无碍,只是余老爷确实一步也不让臣进门,臣还想留下些药膳方子,说了是适合冬天滋补吃的,也能治水土不服,正合适余少爷,余老爷也只笑着感谢,却没要臣的东西。”
赵酀挥挥手,叫他下去,自己思索半晌,也没思索出个所以然来。
围场毕竟离京城有段距离,黄御医这一来一往,一天又已经过去,余心乐都已回家,赵酀也没有心情再留下,次日一早便摆驾回宫,走前倒是很仁慈地示意大家可以继续留在围场玩。
对于这陛下难得的仁慈,谁敢呢,个个也跟着跑了。
赵酀骑快马,一个时辰便回到城中,很想立即去余府,又怕因为没有提前与余心乐通气,要惹得小祖宗不高兴,他便先去望吉书斋送了音信,没成想等了许久也不见人来。
他将那些在余府四周保护余心乐的侍卫叫来,问及近来可有异常。
这么一问,异常当真许多,先是一家三口从围场回来那天,他的岳父岳母大人魂不守舍,尤其岳母大人哭得,那个哭声,他们趴在墙头都听到了。
另外便是这几日,余府大门一直紧闭,余安和更是吩咐家中护卫每天不分日夜地巡逻,就连他们也不好再天天趴在墙上等消息。
再就是,这几日,余心乐一次也没出过门,可看那样子,余心乐应当确实没有生病,否则不至于家里连丝苦药味都没有。
赵酀听在耳中,也觉得怪异处很多,却又总结不出个具体的缘由来。
他打算就在今夜,直接翻墙进去看余心乐。
如此,他也就耐心等待天黑。
望吉书斋那边,掌柜的得到赵酀的消息,立即尽职地赶到余府,想把这纸笺给余心乐,哪里料到呢,他还没见到少爷跟前的人呢,就被家里的大管事给带去见了老爷,吓得掌柜的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
余安和这几日是想尽一切办法想要弄明白那个狗男人到底是谁,无奈儿子就是不说,而且余心乐那嗜睡、干呕的样子,他也不忍心再问。
如今这掌柜的自己撞上门来,又听门房说,他来找过少爷好几次,余安和便觉得其中自有文章。
余安和便道:“少爷不得闲,你找少爷何事?与我说是一样的。”
掌柜的“嘿嘿”笑,老爷虽然厉害,但他毕竟是少爷的人啊!他便不敢说。
余安和赞道:“不错,很忠心!”
掌柜的刚乐着呢,余安和突然怒了:“说!来找少爷到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