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酀将他搂得更紧,轻拍他后背:“过会儿就好,快睡。”
余心乐颇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他笑,心里又在想,明天赵酀知道小宝宝的事,会很高兴吗?会不会高兴得哭出来啊?
他们有自己的孩子啦!
对于自己怀了孩子的事,余心乐原也没觉得如何,见到赵酀,躺在赵酀的怀中,想到这个小宝宝是属于他与赵酀的,流着他们俩的血ye,自己的血也不禁沸腾起来。
他由衷地觉得非常幸福。
余心乐实在太困,幸灾乐祸没多久,便在赵酀怀中睡熟。
赵酀用手点点他的鼻子,却是睡不着,抱着这么个宝贝,谁还能睡得着……
天未亮,赵酀便起身,给还在熟睡的余心乐将衣服穿好,又用厚厚的狐裘裹紧他,留下字条,便抱上余心乐回城。
回到宫中,他直接抱着余心乐去上朝的大庆殿侧殿,一边穿朝服,一边等黄御医过来,无奈上朝时间已到,他也只好先去前头上朝。
偏生今日事多,下朝时,太阳都已经高高挂在天空的正中央。
赵酀来不及换衣服,匆匆赶到侧殿,黄御医正在走来走去地转着圈,看起来非常焦虑,听到他的脚步声,更是大骇看来,吓得竟是要立即下跪。
本朝并不兴行跪礼,君臣相见,除非是重要场合的大礼,抑或是犯了什么大罪。
基本上,这种私下里的拜见,赵酀也不是苛刻的皇帝,根本无需下跪。
赵酀的眉头不由拧紧,手上示意他不必跪,步子迈得更大,直接走进内室,宫女们立即福礼,看那帐子拉得严严实实,他便知道,余心乐还没醒呢。
他先去撩开帐子看了,余心乐睡得很香甜,面色也颇为红润。
他将帐子放好,这才将黄御医叫进来,问道:“说罢,到底是什么病。”
“这——”黄御医吞吞吐吐,又看了几眼房内伺候的人。
赵酀挥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
赵酀面色已是十分凝重,黄御医亦是感受到满身的威压,压得他无法直起腰,嘴唇几次颤动,他到底是跪下道:“启禀陛下,臣在余少爷身上把出了滑脉……”
赵酀怔住,房中静谧许久,他才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陛下,臣反复把了几十次的脉,每次都是滑脉,除此之外余少爷身子没有任何不适!臣也怀疑是自己把错,本想请陛下多叫几位御医过来,臣却又闻到余少爷身上有淡淡药味,这是安胎的药!”
说完,黄御医上半身便贴在地面,不敢再动。
赵酀略通医术,但是这辈子没有为任何女子把过脉,是以也不知滑脉竟是这般,否则前几天他屡次为余心乐把脉,便该有所察觉。
赵酀还要再问,帐子内传出动静,赵酀先起身,大步走去,撩开帘子一看,是余心乐醒了。
余心乐刚睡醒,还有些茫然的双眼,倒映进赵酀的影子后,立时便亮了。
余心乐朝他笑,又软声道:“我想喝水。”
赵酀压住心中百般情绪,走去倒茶,想想又重新倒了盏温水,想要走过去,又怕这水凉,自己尝过,温度刚刚好,他才走到床边。
余心乐自己要撑着坐起来,他已经弯腰搂住余心乐,将他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喂他喝水,余心乐道:“我可以自己喝的呀……”
这时,余心乐瞄到还在地上跪着的黄御医。
他“啊呀”一声,仰头去看赵酀:“你知道啦?”
赵酀眉头再次皱紧,不回答他,还要喂他喝水。
余心乐正是敏感时候,见他这样,立即委屈起来:“干什么啊,我不喝了!”
“听话。”
“不听话!”余心乐用手打开赵酀的手,直接就开始掉眼泪。
赵酀也慌了,赶忙哄:“哭什么?”
“你嫌弃我!你知道我肚子里有小宝宝!你觉得我是怪物!”余心乐生气地大声指责。
黄御医早就爬起来滚了,哪里还敢留在这里听。
赵酀抱住他,说道:“我没有,我只是尚未回过神。”
“你就是因为嫌弃我才没有回过神,我爹娘都是很快就回神了呜呜呜!!”
“乖宝贝,求您别哭了,都是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赵酀低头去吻他,余心乐不让他亲,脸避来避去,边哭边嚷嚷着要回家,不要再待在宫里。
“这里是你的家,宝贝。”赵酀到底是抓住他的脸,双手捧住,看着他的双眼,认真道,“我怎会嫌弃你?你就是我的命,你肚子里有小宝宝,那是我们俩的血脉联系,我怎会不喜欢?”
余心乐委屈哭道:“可是你知道这件事后一点也不高兴,你还凶我,呜……”
“我是在担心你,男子生子,闻所未闻。”
说到这里,赵酀的眉头又深深皱起。
余心乐瘪着嘴巴,再问:“真的不嫌弃?”
“我只怕你会嫌弃我。”
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