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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啊,真是愁。
我看着在眼前埋头认真进食的顾依凉,快要愁白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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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暗地偷偷嗑糖的感觉是很刺激没错,可这位蒸煮也太愁人了。
他到底是直还是不直呢?
说他直吧,他又能理所应当地做出那么多撩人的动作,说出那么多撩人的话。
绝对不是因为我好撩啊。
说他不直吧,他看起来又不像,许多行为都坦坦荡荡的,也根本不会往旁的地方想。
要是他直的话,我嗑糖就能嗑得心安理得了,要是他不直——
跟我嗑糖好像也没什么关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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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跟我本人有关係啊!
要是他不直,我不但背着他偷偷嗑糖,还按着公司要求跟他明目张胆的卖腐,那我不就成了玩弄他感情的渣男了吗?!
那不成那不成。
我惆怅地嚼着豆芽,恨科学家们怎么还没发明出一种试直纸,跟测酸碱度一样,往他头上一贴就能根据颜色的变化测出他的直弯。
都说薛定谔的猫,顾依凉根本就是薛定谔的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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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得有些饱了,我推开面前的炒河粉,咬着豆nai的吸管,继续惆怅。
顾依凉看我不吃了,微微皱起了眉:「吃不下了?」
我迟疑地点点头。
上回吃饭也是,我这人有个眼睛大肚子小的坏习惯,点单总点一大桌,每样都想尝一口,又吃不完,自己也觉得不好,又改不掉。
他无奈地看我一眼,动作自然地把我剩下的那小半份炒河粉移到了自己跟前,在我震惊的注视下三两口吃完了,拿纸巾擦了擦嘴:「下次别再浪费了。」
我:「……」
我:「可是我馋。」
他想了想:「那你吃饭的时候都带上我,我帮你吃剩下的半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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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嗷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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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薛定谔的直不直瞬间都被抛在了脑后,我饱含热泪地点头。
他好笑地看我一眼:「让你请吃饭还这么开心,被我卖了是不是还要帮我数钱啊?」
差点就中了他的迷魂计!我一瞬醒神,坚定地摇头:「不会的。」
他好奇道:「哦?怎么不会?」
呵,就许你撩人了?
我不甘示弱地邪魅一笑:「你舍不得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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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我:「……?」
他噗地笑出了声。
邪魅失败,我收回了脸上的表情,气愤地伸手打他。
他挡下了我的攻击,笑道:「镜头外怎么就这么敢说话了?」
我愤愤道:「你在镜头外也不逞多让啊。」
他一脸奇怪:「我怎么了?」
你在镜头外随口一句话随便一个动作放在超话里都足够让娘子军们欢天喜地过大年了好吗?!
我千言万语彙聚在心头,默了半晌,还是嗑糖的慾望占了上风,就拍了拍他的肩:「没怎么,小伙子很真实,继续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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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概率是没听懂我在胡言乱语些什么的,耸了耸肩正准备说话,我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响了,上面显示隔壁老黄来电。
这电话不接不行啊,我拿起手机做了个抱歉啊的口型,见他点点头,就走出几步,把电话接了起来:「黄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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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花够花,我自己也能挣。」
——「不累不累,不就是拍个戏嘛,您才要多注意身体,别再抽烟了。」
——「不用不用,我这部戏还没拍完呢。」
——「知道了知道了,我有空就去看您呗,要不然您来看我?」
——「行行行,不够花就跟您说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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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没交到新朋友?」我下意识地往顾依凉那儿看了一眼,小摊子的灯光不够亮,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交到了啊,对我可好了,我跟您说啊——」
我边含笑小声答着话,从方方面面细枝末节怒夸了一波顾依凉,边跑去老闆那儿把单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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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结完账,挂了电话回来,世界都变了。
我跟顾依凉搭话,他只用嗯这一个音节回应。
我跟顾依凉对视,他把眼睛撇开。
我与他并肩同行,他规规矩矩地走着,垂眼不看我。
我戳戳他的胳膊,他虽然没说什么,但看得出来是不乐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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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啊这是,还没始乱就准备终弃了吗?
刚刚还大言不惭地说以后每顿饭都陪我吃呢,这就开始对我冷暴力了?
这个玩弄我感情的渣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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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他摸了一包烟出来,还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