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逢十警觉地抬眸看去一眼,隐约觉得今天这事可能不会不大好谈了,但她猜不透玉景明这次又要图些什么。
给你。”
“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们心里都清楚!”
“那玉总不妨先说来听听。”
简单?谢逢十简直不敢相信他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
她冷笑了一声,面无表情地靠回了椅背上,抱着臂冷冷等他下文。
真像啊,谢逢十忍不住感叹。
这边有人物是人非地感慨着,那边看起来丝毫不遗憾的人又不紧不慢发话了:“我的条件很简单,小姐既然要和宋文丽算账,那请您连同老董事长的那一笔一起算了。”
“不好,帮傅宏报仇,我膈应一辈子。”谢逢十冷哼了一声,拿着自己的包起身就要走人,“玉景明,那信你爱给给,不爱给拉到,我还有事,先走了。”
简暮寒还真没骗她,这天阴沉得,好像真的要下雨了。谢逢十留意到玉景明的那个小助理还坐在外面的一张露天长椅上,小伙子似乎在看书。
谢逢十不记得自己有封信放在玉景明那里,所以自然而然地觉得是他隐瞒了什么,但看到对面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后,她就有些心虚了。
“小姐,我只是想让您在为警方提供线索的时候多一些能让宋文丽做牢的证据,一举两得不好吗?”
直到目送谢逢十离开咖啡厅后,玉景明的表情才有些松动。他伸手摘下了自己的眼镜,将其重重扔在了桌子上,因为忍耐,他发现自己已经无法自如地放下自己的嘴角。
谢逢十冷冷扫了对面仍然还笑得出来的男人一眼,转头去关心外面的光景。
他回头看了看身边没有成功送出去的礼物,闭上眼皱眉轻嗤了一声,然后拿起面前
玉景明抬头平静地听完了谢逢十一通话,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悦,他沉默了几秒,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仍旧礼貌:“小姐的建议,我会仔细斟酌的。”
语气一如往常,温和平淡却又分文不让,就像是一杯加了铁锈的牛奶一样让人恶心。
有些尴尬的记忆似乎在她的脑海里慢慢复苏起来,她好像隐约记得,当年玉景明离开伦敦之前确实是想要给过她一样东西,不过好像是被她不客气地说了些什么给拒绝了。
刚才刚拿钱侮辱过她的那位总裁,从前也是有些书香气的有志青年。
在那一刻,她完全丧失了继续和玉景明谈下去的兴致,她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才会抱着他真的能有一点理解自己的可能来找他帮助。
可笑。
玉景明看到她的反应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看着喝茶的她,说出了自己的盘算:“信,我可以给小姐,但我有一个条件。”
可走出了一步,谢逢十还是觉得气不过,又重新走回玉景明身边,和他说了个清楚。
“那什么,玉总什么时候有空把信给我吧。”谢逢十不自然地轻咳了一下,灰溜溜地低头喝起了茶。
谢逢十冷着脸看了他几秒,没再多说什么,也没和他告别,径自背着包离开了。
“玉景明,你要算糊涂账也不是这么算的吧?”谢逢十有想过傅家人会把傅宏的死怪罪到她的头上,可没想到面前这个算是知道全程的人居然也会这么说,“当年傅宏非要给我签什么房产转让协议,宋文丽才会闻着味过来阻止的,说到底也是他傅宏自作孽。”
谢逢十忍无可忍,冷着声斥责了他一句。
玉景明居然还能在那里心平气和地和她分析利弊。
“凭什么?”她不悦地看向他,语气变得疾厉,“那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
“小姐不用这样草木皆兵,小姐不想做的事情我是不会逼小姐做的。”
玉景明依旧平静地直视着谢逢十的眼睛,他的眉轻轻一展,透出几分戏谑的意味:“小姐何必要说得这么没良心呢,老董事长当年纵使有万般对不住小姐的外婆,可他对您的疼爱却是有目共睹的。”
没等谢逢十想好什么话来拒绝他,玉景明十分识相地说了句更不中听的:“不管怎么说,当年老董事长突然离世,小姐也有责任。”
“傅宏都去世七年了,玉总现在才告诉我这件事吗?”
没等玉景明反应,她从包包里抽出一张百元大钞拍在了他面前,而后转身离开。
话音刚落,窗外的光线倏得也暗了下来,下一秒,始料未及的大雨就那么毫无章法地落了下来。
“玉景明,看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我奉劝你,少点你那可笑的忠心吧,傅宏提拔你不过是想让你帮傅氏卖一辈子命罢了,如果你真有点血性,就麻烦早点让傅氏消失再这个世界上吧。”
小助理应该是被淋到雨了,狼狈地跑到了一边的连廊下躲雨,也不知道他的书有没有被淋湿,谢逢十的心揪了一下,难以控制地皱起了自己的眉。
谢逢十坐直了一些身子,轻放下了自己手里的茶杯,淡淡看了玉景明一眼,又转头扫了一眼窗外的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