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你妈妈最近怎么样?”
埃尔温.隆美尔并不是在问那个经常活在收音机或在广播电台里的帝国元首,他是问孩子的生身母亲,元首只是她的一层身份,孩子在电话里咬了一口苹果,咬得咯吱咯吱响,他耐不住性子了,“10马克”隆美尔严肃地说道“你现在立刻把她的情况告诉我。”
孩子似乎是去拉了窗帘,他的声音在电话里放得很低,“存钱罐的位置在哪?”孩子问,“爸爸你上次就没给我。”
“…我回柏林来就会给。”隆美尔说道,他在心里已经把这小子臭骂了一顿,“你妈妈还好吗,我是说她的身体怎么样,有没有…”这个单词还没有柔情的探出他的嘴唇,吹到绿草坪,落地长窗,养了两只黑背的房子内,就已经尴尬的停止了。
“爸爸再见!妈妈回来了,我下次再和你说。”孩子稀里哗啦的把话讲完了,给埃尔温.隆美尔留下一长串的滴音。
还好最多晚上埃尔温.隆美尔就能见到她了。士兵们现在准备圣诞节的休假,找未婚妻去,他们欢呼道,鼓鼓囊囊的背包里塞了部队的津贴,烟酒和糖,圣诞节是与家人团聚的日子。
在法国待了一年,战争给士兵们带来了财富,连他的副官都学会了打马球,没有人会不安定的作起无业游民,埃尔温.隆美尔回家时,也把相机带了回去,里面拍了贡比涅森林,正是在那截着名的车厢—咳,OKW里的军官们羡慕不来的机遇,总而言之,它就这么发生了。
相机的前镜因为撞在地上有了点磨损,隆美尔决定要正好把它送到维修处去,他回到柏林时,元首的勤务兵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会,也有德意志少女团的成员,金发碧眼,胸前的玫瑰花云朵般的绕在她们的脖颈。
副官替他接了花,隆美尔看了一眼她的专车里的车窗,黑的,她没来,或许总理府有什么急事需要她处理—秘书朝隆美尔笑了,元首今天在家里,她今天身体不大舒服。
隆美尔皱起眉头来,他问她的医生呢,难道这个国家的医疗系统无法安抚到他妻子脆弱的身体,秘书说她不愿意让医生来看,她总想证明自己的意志能使发生在她身上的不良状态自然退散,所以这次的怀孕—
埃尔温.隆美尔意识到秘书说漏了嘴,他之前认真的听着,而后有些晕乎乎的重复了那个词—怀孕,他和她之间又有孩子了。
她是德意志母亲的表率,秘书崇拜的说,好像那是个了不起的殊荣,听上去十分的有志气,如果层层光环被她剔下,剩下的一定是母亲这样的身份。
等埃尔温.隆美尔大梦初醒般的回到家中,两只黑背被戴了嘴套,防止它们再像从前一样无法无天的趴在女主人身上撒娇,草坪上已经落了点初雪,他的孩子也有一顶那样的白帽子,是元首的母亲给还是少女的她织的礼物。
现在少妇走了出来,哪怕怀上孩子也无法抵消她那种时刻想要走来走去的亢奋感,她的黑发编成辫子放在她的胸前,在藕荷色的长裙包裹着她以为人母的证明,她像才看见他一样,从花园里指使埃尔温.隆美尔。
“把椅子搬进来!”阿道夫.希特勒说“放在草丛前—”埃尔温.隆美尔庆幸自己没脱手套,然后他把那个雕花椅子架在门前,她此时还不满意,“我叫你办点事你怎么就不明白,还是我的错,嫁给你这么一个笨拙的男人”她说着拧了把他手“一个没有艺术细胞不懂趣味的严肃鬼。”
“元首…”隆美尔为自己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想的而感到尴尬,他盯着她的脚,她穿了一双轻便而简单的旧鞋,还没等他在门口把军装外套,围巾挂好,两条狗就在他与她的膝盖下穿行,又用前肢蹭他的腿。
不怕着凉的皮毛,隆美尔摸了一把,此时他就算把它的皮毛摸亮也无法派遣这份尴尬,最后他把那只黑的发亮的爪子放下来,大声喊了一声儿子的名字。
小隆美尔出来了,从某个角落,阿道夫.希特勒为他取了音乐剧里英雄的小名,帕西法尔,以此来纪念瓦格纳的最后一部音乐剧,隆美尔不清楚里面是怎么样的,但帕西法尔是守卫圣杯的圣骑士,他瞧她漂亮的孕肚,决心让孩子好好守护这只圣杯。
爸爸,孩子说,他像埃尔温.隆美尔,继承了他笔挺的鼻梁和金发,但眼睛像她,明亮,犀利,性格说不上像谁,孩子是独立的个体,阿道夫.希特勒教他画画也不喜欢,埃尔温.隆美尔教他骑马也不喜欢,夫妻之间通了个气,干脆什么都不教,让孩子自由的如同一只小鸟,但说不定他会喜欢政治,她恋恋不舍的把目光移向报纸与议会记录,隆美尔吓了一跳,亲爱的,你不觉得教他这个有点早了?
相信怀孕那会让阿道夫.希特勒有些相信面前这个军人了,她主动的叹了口气,赞同了,当初父亲就要她做公务员,结果她起了非常大的逆反心理。
“还站在那里做什么?”阿道夫.希特勒颇有些意外的望着站在一起的父子俩,有点疑惑又有点烦躁,她很少能对什么东西升起耐心,现在耐心用完了,“我今天不用处理公务,你们去把手洗了。”
孩子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