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绝望漫上心头,艾理纱放弃了求生的欲望,静待着死亡的来临。
驿馆大门被轰然踹开,一群穿着白袍的骑士闯了进来,看他们的模样,明显和畅不是一伙人。
“你们是谁的骑士?”畅停下掐艾理纱的动作,问道。
白袍骑士长恍若未闻,大手一挥,命令手下将畅的骑士们全部控制起来,而他自己也没闲着,抽出长剑逼迫道:“畅殿下,我奉陛下的命令,来接卡姆拉德的女王进宫,请你立刻放开她,我想你也不会违抗陛下的命令吧?”
畅见这个骑士长如此嚣张,心里火气更旺,但碍于父王的面子,他还是放下了艾理纱。
白袍骑士长抱起因缺氧昏迷的艾理纱,见她只穿着一身单薄的睡衣,便贴心地解下白袍把她包裹住,随后冷冷地瞥了畅一眼,驾马离去。
为了照应艾理纱的情况,白马一路奔走的并不快,过了快一个时辰才抵达王宫。
白袍骑士长命人将艾理纱带下去安顿好,他则径直向国王寝殿走过去。
欧凯国现任国王托尼·欧凯看上去很年轻,没人会觉得他是个年过七旬的老者,此时此刻,他正拥着美人纵酒,见白袍骑士长到来,颇有些不悦。
“陛下。”白袍骑士长行了个礼,模样很是恭敬。
“事情办妥了?”托尼·欧凯直起身子,朝要给他喂葡萄的美人摆摆手,美人识趣地退下了。
“是的,陛下,艾理纱女王现在还昏睡着,我们要不要把她弄醒?”白袍骑士长脸上已经没有了温柔之色。
“不用,我还不着急。”托尼·欧凯说,“对了,瞬现在怎么样?”
“瞬殿下还在卡姆拉德,他要求我们不要声张女王的下落,所以属下还没有放出消息,知道女王在这儿的只有……”白袍骑士长犹豫着该不该把畅供出来。
“只有谁?”托尼·欧凯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好几分贝。
“只有畅殿下一个人。”
托尼·欧凯听完,毫不在意地说:“呵,不过是个没什么前途的小子,除掉无妨。”
白袍骑士长大惊失色,人们都说虎毒不食子,怎么陛下可以轻易说出这种话来呢?
托尼·欧凯见白袍骑士长如此震惊的模样,笑道:“不要这么紧张嘛褚卿,一个儿子罢了,我还有很多子女可以好好疼爱呢。何况他一个妾生的,有什么资格奢求更多?如今冒犯了尊贵的宗主国女王,杀掉他已经算是轻的了。”
如此决绝的国王陛下,令白袍骑士长不寒而栗,但他没有拒绝的权利,只能叩首领命。
而与此同时,位于王宫客殿的艾理纱醒了过来,面对陌生的房间,陌生的侍女,她没有一丝惊慌,仿佛是被抽干了灵魂一般,呆呆地倚在窗边,无论别人问她什么,她都不回答。
侍女们也都很无奈,她们不敢怠慢这位女王陛下,只能守在一旁看着她。
艾理纱望着天际的月亮,视线逐渐下移,落到了窗棂边上,她向下一看,下面是一片鹅卵石铺成的甬道,如果从这里跳下去,她一定会被石头磕破脸皮,摔得粉身碎骨吧。
亚莲,埃里克,抱歉,我这就来找你们。
趁着侍女们不注意,艾理纱站起来,半个身子探了出去,在凄厉的尖叫声中一跃而下。
艾理纱感觉身体轻飘飘的,毫无阻碍地自由飞翔着,跌落在地面的那一刻,她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和喜悦,两种本不应该共存的情绪紧紧地缠绕着她的躯体,灵魂在此刻得到升华。
“噗……”
艾理纱浑身抽搐着,吐出一口鲜血,她是仰面摔下来的,看着头顶的一片繁星似锦,她笑了。
还记得小时候,她和香织、亚莲、诺诺经常一起躺在王宫的草坪上看星星,四个小女孩还遇见过流星,她们对着流星许下愿望,她许的愿望是国泰民安,现在想起来是多么讽刺啊。
侍女们慌慌张张地下楼,对着艾理纱半死不活的身体哭泣,有人去请宫廷医师过来,还有侍卫想要把她带离,但粘稠的血ye像是胶水一样铺满地面,挪动一寸都很费劲。
“褚夜骑士长!”不知谁喊了一声。
褚夜拨开人群,向艾理纱走过来,他看清情况后,眼眸里染上了血色,抱起艾理纱,疾步往宫廷医所奔去。
由于是深夜,医所值班的人很少,艾理纱的情况又这么紧急,一时间找不到那么多的人手过来帮忙。
眼看着艾理纱的体温越来越低,褚夜干脆直接脱下白袍,自己担任起救护医师来。
“褚、褚大人,这使不得啊,虽然您以前确实是医师,但未经许可,骑士是不可以做除护卫主人以外的工作的。”一旁的医师惊诧道。
褚夜一边止血一边道:“她就是我的主人,难道你要我对她见死不救吗?”
“可是……”
“闭嘴!你吵到我了!”褚夜眼风一扫,那医师连忙噤声,乖乖给他充当起助手来。
褚夜发现艾理纱的求生意志极低,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