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只是喵喵叫了两声,就勾着尾巴去吃猫粮了。余渺于是屈腿坐在喵喵旁边,看着它发呆。房门被推开,杨燃粒端着碗探出身来,看到这一幕,笑了下。他蹲到了余渺旁边,碗里是给喵喵的加餐鸡胸rou。杨燃粒把鸡胸rou一点点撕成条放进猫粮里,又指使余渺开了罐主食罐头加进去。喂好喵喵,杨燃粒把垃圾收拾好,又要去厨房继续做饭。余渺抬头,朝他举起双手。是索抱的姿态。杨燃粒似乎有些意外她的举动,但也只顿了一下,很快握住她的手,把她扯入了怀里。她闻见了少年身上清冽的薄荷味还有衣物上似曾相识的洗衣ye味。都莫名地让人心安。他是遥远的、孤离的、捉摸不定的,又是温暖的、柔软的、触手可及的。真矛盾。也真迷人。余渺有些好奇那双惯常执着烟拧着车把的手下厨的样子。“我帮你做饭好不好?”她把脸从他的胸口抬起,眨眨眼,询问。杨燃粒咽了下唾ye,喉结上下滚动,“好。”然后唯一的围裙就围在了她身上。而杨燃粒交给她的任务只是洗菜。余渺啼笑皆非,想把围裙摘下来,却在他坚持的眼神中败下阵来。实际上她的校服脏了,劳烦的也是闻予穆。算是给闻予穆减负了吧。余渺于是自信满满地走到了水池边,呆住了。一大条鲫鱼在里面活蹦乱跳。杨燃粒“哦”了一声,把鱼直接捞了出来,“等我处理下鱼,渺渺。”余渺于是呆愣愣地站在杨燃粒身后,看他杀鱼。去鳃,刮鳞,剖腹,去内脏。他用起刀来却是游刃有余,没两分钟就处理好了,甚至没有发出什么大的响动。把鱼放到盘子里腌上,杨燃粒清理了下水池,把装着菜的筐放到了水池里。余渺自觉地走到了水池前,搓搓番茄,递给他,“杨燃粒,有什么事儿是你不会的吗?”她这句话是有点发自内心的,杨燃粒作为一个与她同龄的少爷,多少有些太全能了。“当然有了。”杨燃粒接过,剥了皮,切块。“比如说?”余渺开始洗青菜。“数学题。”杨燃粒继续切块。没想到是这个答案,余渺扭过头看他,没忍住笑了。“太巧了。”她把洗好的小青菜放到他面前的砧板上,“我也一样。”菜洗好切好后炒得很快,余渺端着碗筷到桌上,俩人就准备开饭了。闻予穆的电话是在两人吃得差不多了在计划写作业的时候打来的。几乎是看到闻予穆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的两下,余渺就有种预感——今晚是别想好好写作业了。“渺渺,邵总他出事了。”闻予穆的语气沉重,余渺有一瞬间怀疑是不是邵栎凡终于恶有恶报出意外要死了。那倒也不失为好事一桩。那头闻予穆还在继续,“第一医院住院部,到了给我打电话,我下来接你。”“啊,我在学校上晚自习呢——”余渺扯谎才扯到一半,电话那头就一阵杂音,邵栎凡难得带点虚弱的声音响起,“没死,过来陪床。”“你他妈到底在哪我比你清楚。”余渺摸摸耳垂上的星星耳钉,叹口气。还能骂人,看来邵栎凡没多大问题,真让人失望。又是一阵杂音,远远地听见邵栎凡冲闻予穆撒气,“以后别喊她渺渺。”没听见闻予穆的回应,声音忽然正常了,闻予穆的声音从听筒清清楚楚地传来:“渺渺,我等你。”余渺愣了下,笑了,电话那头又丁零当啷一阵响,“滴”通话被挂断了。今天的闻秘书为了她反抗了邵总。真有意思。杨燃粒突然站起来,进卧室拿了一袋衣服出来。她第一次来时脱在了地下的校服。“本来想在学校带给你的,但又怕被人看见说你闲话。”杨燃粒这样说着,就拿了她的书包和他的摩托车钥匙要出门。余渺愣住了,左手手臂上那些伤疤隐隐作痛。明明早就该痊愈了。如果她初中的时候就遇见他,或许一切又会不一样了。
但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她感谢初中那段经历的磨砺。不然面对这样的杨燃粒,她一定会沉沦得迅速。杨燃粒牵起她的手,“走吧,我送你。”他们俩离得那样近,她也没有刻意避开他打电话,他自然清楚要干什么。“结果最后还是没来得及给你包扎。”余渺戴好头盔,再度坐在了他的后座。“没关系的,渺渺。”他拽着她的手,让她搂紧他的腰。很快到了医院,杨燃粒把书包和衣服拎着,要把她送进去。闻予穆在住院部门口站着,拿着手机敲敲打打,抬头,看到他们俩并肩而来的身影,有些错愕,但很快遮掩了过去。“麻烦杨少送渺渺过来了。”闻予穆接过书包和衣服,牵起余渺另一只空着的手,“邵总身体抱恙,不便见客,真是不好意思,让您跑这一趟。”冠冕堂皇的逐客令。杨燃粒没有坚持,似乎早料到了这一场景,他只是用那双雾蒙蒙的眼睛盯着余渺,低头吻了下她的唇。“我会变得比他更强大。”他凑在她耳边说,“等我。”她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琢磨着他话里的意思。他在对作为邵栎凡的金丝雀的她说话呢。他要变强大,再把她从笼子里解救出来吗?让她不必被另一个男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让她彻底属于他。真是个好想法。她扬起个笑脸,冲着低垂着眸的闻予穆道:“我们走吧。”闻予穆就像没看见那个吻一样,牵着她,一如既往地叮嘱:“邵总他刚做完手术,心情不大好,你别去惹他。”喝酒引发的胃溃疡导致的急性胃出血,据说吐了一地的血,吓了闻予穆一大跳。着急忙慌把人送来医院,检查完就进了手术室,昏迷到了下午才醒。邵栎凡本来是在病床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