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宫,文馨儿气得没有坐车,她要把这身怒火发泄出去,不然整个人都要爆炸了。这就是皇权。被他们欺负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只能忍气吞声!什么都不能做!不能说!说了就是大不敬!砍头下大狱!我去他妈的吧!文馨儿猛踹地上的石子,却忘了自己穿的软布鞋,脚尖立刻就是一疼。“嘶”“哎哟!”一男一女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凌钧好好的走路,刚下台阶就被石头打到小腿。抬头一看,一个气呼呼的彩衣女子,满头珠翠乱甩,脸色通红,正弯着腰捂脚。“表……表妹?”凌钧一喜,“正好我新得了一个台球杆!咱们快去赛一场啊!”文馨儿见他这傻样,就知道玩,没看到她心情不好吗?“你有病啊你!玩玩玩就知道玩!”文馨儿本来就是受了委屈,一见到他,一瞬间酸涩涌上心头,哇一声就哭了。“哎呀!你怎么哭了?”自从凌钧弄伤文馨儿之后,他对文馨儿就特别愧疚,所以也就特别纵容她,说的再难听他绝不还嘴,打的再疼也绝不还手,月月还送礼物赔笑脸,逐渐地文馨儿也原谅了他,面对他的时候也更加地放纵情绪。就比如现在,她会对着凌钧无缘无故的哭,却不敢对卫野这样。……雅间里,凌钧好容易才哄好文馨儿,弄清了来龙去脉之后,对苏婉也有些微词。她怎么能这样任由别人欺负她呢?做了妃子以后就不像她了。凌钧给文馨儿倒了一杯茶,看到她丢出来的那个铁玩意,脸红红的。他又想起自己偷听的事,觉得心虚,只好转移话题道:“我陪你下棋吧,五子棋怎么样?”文馨儿不会围棋,却爱玩儿五子棋,就输给她几局哄哄她呗。一开始凌钧只当随便玩玩,没成想第一局竟然输了!他认真起来,和文馨儿斗智斗勇,没想到她竟然如此聪明!凌钧对文馨儿的认识又改变了几分。看着她笑,他也开心。在这边下了好几局棋,文馨儿的火气散了很多,看天色不早,她就告别凌钧,归家了。凌钧一个人在酒楼坐了好久。她身上的香气还未散去,他呆呆的,仿佛她的笑颜仍在面前。她约他下次见,下次是哪次?……归家后,文馨儿将那个盒子随便一丢,就去吃点心了。绿芜不知道,去收拾,一打开,呀了一声红着脸把东西给丢开了。卫野从外面来,看着滚到脚边的东西,笑容一变,挑眉道,“这是何物?”难道是她要玩什么新把戏?咳咳,成何体统啊。“回侯爷,这,这是小夫人从宴会上带回来的。”宴会?那不是苏婉设的宴吗。卫野脸色一沉,掀开帘子进了内室。里面燃着熏香,静静的,文馨儿闷头趴在被子里,头面也没拆,看起来在生气。“这是怎么了?”他问小玉。小玉就添油加醋把今天的事给说了,卫野的脸色一点一点变难看,对苏婉的印象又差了几分。她们明知道馨儿是妾,是那边宴会唯一的妾。妾以色侍人,都道小妾的床上功夫了得,以身体魅惑主君,手段为主母不齿。这种羞辱,实在是诛心。苏婉是这次的主家,她不授意,没人敢这样做。她是故意羞辱馨儿。
难道,是知道了两人已经做了真正的夫妻。所以,所以她嫉妒?生气?可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她选择了齐恒,就已经是放弃了他,他为什么不能和文馨儿重新开始?苏婉曾经说喜欢自由,现在却甘愿入宫为妃。曾经她说人人平等,可现在又以权压人羞辱馨儿。她所说的,和所做的完全不同,实非君子所谓。卫野很不屑和这样的人结交。在他眼里,抛开喜欢她这件事不谈,苏婉在他心里一直还有一层苏煜的身份。他认为苏煜应该是善良正派的,而不该是如此。苏婉简直侮辱了他们的曾经。他坐在床边,碰了碰文馨儿的胳膊,被她一甩。“你走开!”他又碰了碰,文馨儿翻身,眼红红的,俨然一副气极了的样子,“在你眼里,她良善,纯洁,可在我这,她又是另一幅样子。你当然可以说,是我之前作恶多端,自作自受,所以,我被人羞辱是活该,也不配被人宽慰是吗。我知道!所以我没找你告状,我自己生一下气还不行吗?”被她这么劈头盖脸说了一顿,卫野啧了一声,哄道:“我没这么觉得,你又多想了……”“别拉拉扯扯的,是我配不上你!”卫野把她抱住,摸着她的头,顺毛哄道,“谁说的?你我是天作之合。”天作之合个屁,男人果然张口就来。“不管你信不信,我早就放下她了。她这次做的事,我真的很生气,你放心,我会为你报仇的。”“报仇?”文馨儿揪住他的领口,“你怎么报仇?你会为了我伤害苏婉吗?会吗?”卫野愣了片刻。文馨儿冷笑松开他,卫野却坚定道:“我会。”“我会的!谁伤害了你,谁就要付出代价。即便是苏婉,也一样。”这次换文馨儿愣了。金主这是咋了,睡出感情了?她只是想借这次发脾气多要好处而已……不会吧不会吧,金主真的爱上我了?“那你准备怎么做?”卫野一扯嘴角,“你且看着。”原来,苏婉之前在北境落下寒病的病根,一到春夏季就会浑身发痒,几个人一起为她寻找灵丹妙药,终于在南疆某隐世药谷找到一味时令草药,能够缓解她的症状。这种草药无法移植,只能限时采摘,算是苏婉的一个弱点。药谷的地点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卫野派沉风先声夺人,将药谷这一批的草药毁去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只够苏婉吃个几天,剩下的数十天只能她自己生熬。这么多天的痛苦,也足够她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