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尔塔多主动递出申请书,说自己水平不够,拖累扬,还是不当她的舞伴了。
雍台拿着那页纸,看着他的丑字,愁得吃不下中饭。
“怎么了,受挫了?”安娜和齐每天经过,都要逗一逗雍台。
两人如胶似漆的样子看得雍台愈发懊恼。有时,他甚至带着恶意去想,如果扬和斐睡过几觉,建立牢靠的rou体关系,现在是不是就不会分开了。
晚上接到从市政厅归来的斐时,雍台又想起这件事,连连叹气:“唉,斐呀,你,唉,你太听扬的话了!”
斐小口咀嚼“朝阳小吃”的煎土豆,微笑着宽慰他:“为什么叹气,这不是好习惯嘛。”
但雍台不能就此止步。夜里的舞厅还没撤下Ballroom的点播,管弦仍然在观众的期待视野内占据制高点。
扬需要与某人共舞。
这几天,雍台旁敲侧击地让扬练狐步,方便遴选适合她的舞者。
扬始终秉持着舞蹈方面的极高自尊心,然而又相当听话的照做了。
雍台再不敏锐,也能察觉到扬的配合。
她其实渴望改变。
雍台受挫的心像被灌了好几听“橙色炸弹”,炸出一些起泡蛋白。
他也有作为俱乐部经理的自尊,当然要为事情画上完美的句号。
于是他将乌尔塔多的申请书丢入垃圾桶,在达利亚点起第一盏夜灯时,俯瞰整个舞厅。
乌尔塔多在打扫卫生。他确实真诚,有点学生思维,不过不影响他今后无限的进步空间。雍台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才将乌尔塔多推给扬,他从扬对斐的态度推断出,她应该会满意这种类型的舞伴。
但是失败了。
雍台忽略了乌尔塔多喜欢扬的事实,这严重影响了他跳舞的目的性。
不过事已至此,也没必要多想。他又将目光投向另一边。
安娜和齐藏在舞厅一扇出口的大门后,露出一截脚脖,伴着风情拉丁的音乐耸动。雍台皱着眉头,让领班抓他们两个出来。
齐,齐不可以,跳得不好是一方面,如果雍台真的将齐配给扬,安娜会把他的办公室点着的。这个坏姑娘很小的时候做过一次这样的事,斐来这以后,她老实了几年,最近又有些忍不住鬼点子的势头。
雍台不想要消防员和警官同时出现在达利亚的大门前。
目光又投向新入部的成员——都还是些娃娃脸,要他们还不如要乌尔塔多。
雍台有些烦躁,难道达利亚俱乐部上上下下,除了斐,就挑不出一位适合与扬跳舞的人吗?
念头一旦跳出,就像火花迸溅。雍台愣了一下,想到一个新办法。
“准备一场舞会吧,我们不记名投票,看看哪种主题最好。”雍台热心地组织,同时特意将化装舞会的收票箱放在最前面,希望大家能看懂他的提示。
可是,包括扬在内的所有舞者都将票投给了迪斯科和霹雳舞。
“好的,我统计了,”雍台板着脸,“化装舞会的得票最多,舞厅营业时间结束后,咱们一块清场地。”
既然俱乐部里没有要找的人,雍台便将目光投向了整个梅里瓦。办一场面向大众的化装舞会,谁也认不出谁,没有负担地跳几支舞,用临场发挥决出高下。之后再谈合作的事,浪漫又实在。
并且,幸运的话,可以一口气解决扬和斐两个人的舞伴问题。
只是成本……
雍台咬牙,决定下月少给他的情人花点钱。
他去测量showcase,租借真皮歌剧面具,忙得昏天黑地。
安娜跟在他后面问:“还不是万圣节呢。”立刻挨了骂,并被勒令着去做邀请函。
斐从市政厅回来,换了件宽松的套头衫,一边看扬和乌尔塔多的即兴双人舞,一边听雍台的委托:“希望你去市政厅的时候,顺便宣传一下——”
“直说就行,”斐递给他一杯薄荷酒,“我只是为您工作的人。”
雍台飘飘然了,也随着他的视线去看。
扬在舞池中,张弛有度地完成表演,转身时,连手臂与肩颈处的rou都是完美状态,不受灯光调剂,维持着人体本身的润泽饱满。烟客嘴里的万宝路、莫里斯、船长吹出青白色的烟,在扬的身上盖了一层轻纱。
“真是天生的舞者,”雍台感慨,“对了,斐,你和扬是在哪里长大的来着?”
“梅里瓦最穷的地方,”斐笑着打断他,“您不会感兴趣的,还是说化装舞会吧。”
“哦,我的意思就是,如果方便告诉我的话,我也可以去那里宣传一下舞会,毕竟是养出了你和扬的地方,”雍台怕他误会,捡好听的说,“没准能有下一个舞蹈版的‘9月7日街道俱乐部’(球王贝利小时候组织的街头足球)呢。”
斐摇头:“没有。”
冰冷而坚决。是雍台不认识的人。
他谨慎地看了一眼,发现斐嘴角弯弯,正在接二层观众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