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笑着蹲下来,伸手捂住屠亦的双眼:“现在,你们还不能见面哦,听话,睡一觉,就过去了。”
明明男人没有使用任何强制手段,屠亦就是感觉自己抗拒不了缓缓遮挡住视线的手,他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他还没告诉付老板快跑!
从白婴出现开始,或许都是针对付生玉的局。
临时起意根本无法做足这么多准备,在付生玉成长的时间里,白家或许就时刻准备着了。
这是一场吴福春跟白家的隔空博弈,眼下谁输谁赢,还无法窥探。
付生玉要控制着自己的修为不让自己超出飞升的线,雷劫九道,她已经承受了两道,还有七道就没法再用人的身份参与人间的一切了。
把难得放出来活跃的修为控制住,天空中的雷云翻滚着,似乎在埋怨付生玉为什么不一口气让它们劈完。
地下宫殿内的阵法被付生玉毁得差不多了,刚才她也感应到屠亦从某个很深的地方上来,他们之间只隔了百米,不应该这么久还过不来。
怕他不方便,付生玉还特地散了一部分余雷。
可是就在方才一瞬间,屠亦的气息从地下消失了。
付生玉握紧尺子,重新探查一遍周围,确实没了屠亦的踪迹,她一直盯着附近的,何况屠亦离她这么近,没道理人被带走了她都发现不了。
对方要么是有天赋,要么就是用了特殊遮掩的手段。
答应过三生观要照顾好屠亦,付生玉长叹一口气:“别让我知道是谁,老娘一定把你根基都抽干。”
冷静了一下,付生玉提剑飞到屠亦消失的天坑之上,可以看到交缠的毒物慢慢吞食着被雷电打入了天坑的一些灵婴。
那些东西能从千百年前活到现在,早已不是凡物,毒性自不必说,牙口怕是也比一般的Jing怪要强。
现场的痕迹很混乱,加上屠亦在天坑跟灵婴打斗了不少时间,更难以分辨哪些痕迹是之前、那些痕迹是后来的。
付生玉有些后悔,早知道就跟武方和多学点东西了,会辨认痕迹都好啊。
雷电清扫了大部分气息,付生玉隐约从剩余的气息中辨认出了屠亦的血腥味,顺着方向落到天坑另一边,在地上看到了一个比较突兀的痕迹。
长条形的东西中间有个脚印。
付生玉伸出尺子比划了一下,反应过来这应该是把长剑,被人踩在了地上,地面除了这把剑的痕迹之外,没有别的痕迹。
“啊……钓鱼呢。”付生玉翻了个白眼。
白家人真的很爱搞这种有的没的,明明都清理掉大部分痕迹了,非留下一点吸引付生玉追过去,意思还很明了,就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付生玉把尺子往下一插,震散了地上的脚印,随后抬眼四处看看,她确定屠亦不在地下了,应该在其他地方。
既然白家人这么希望她入局,那就入,她倒要看看,是谁熬死谁。
拎着尺子飞上地面,付生玉来到宅子主院,大雨滂沱,积水可以没过脚背,而付生玉则站在积水上,雨水也无法碰触付生玉的身体。
女管事的烛台点不燃了,只能放在篮子里,她站在破烂的主院门口:“付老板,您请。”
付生玉扫她一眼,抬手就削碎了她的篮子,连里面的烛台跟蜡烛都没放过,嘴上却说:“哎呀,我修为太久没用了,不太能控制呢。”
言下之意,趁她还能控制的时候,赶紧把人放了。
“……”女管事沉默地看了眼自己的篮子,随后说,“付老板,我们也只是出来讨生活的,何必为难佣人呢?”
付生玉继续往里走:“这种事,你应该怪你的主子怎么把你推出来送死 ,你自己忠心愿意的,就不要怪别人下手狠。”
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的女管事站在原地,没继续跟上去。
主院里有个宽敞的院子,树木都被雷电劈断,地上的碎石散落得到处都是,看起来无人的四层小楼漆黑一片,在付生玉快进屋时,白芪悄无声息出现在了门口。
白芪一半身体隐藏在屋内的黑暗中:“付生玉,族长的意思是,我们不妨做个交易。”
“不感兴趣。”付生玉直接把遮掩着白芪身体的门一尺子削掉了。
难以合作的态度让白芪脸色更难看了,她感觉自己遇见付生玉后头疼就没停过:“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犟?难道我们会希望看着你死吗?”
不得不说,付生玉有被她的话震惊到,这都不是脸皮厚了啊,这完全是对自己认知错误吧?
付生玉看着白芪欲言又止一会儿,尽量用不那么刺激的词语:“那个……我有认识云城Jing神病院的人,你要是哪里不舒服呢,就去看看,我让他们给你打个折好吧?”
白芪脸皮抽搐了一下,光看脸感觉她要把自己牙齿给咬碎了:“付生玉,难道你就没怀疑过吴福春为什么要你成为最强的人吗?”
“不怀疑。”付生玉回答得毫不犹豫,快得白芪差点忘了自己原本要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