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电话,放下电话以后告诉他顾维州还在和人谈事情,刚开始,估计还要很久才会回来。
“那我在这等他吧,你呢?晚上睡哪?”
“酒店咯,费用你给报还是州哥给报?”
“不行,你一个小姑娘住酒店太危险了。”纪千格想了想,“不然我跟顾维州说说,你晚上也住这里吧…”
凌一被吓得不轻,“使不得使不得!你们这小别胜新婚,我在这…不合适…而且我想州哥也不会容忍我的。”
…
静默。
纪千格干咳了两声,若无其事地说,“噢,那好吧。”
“你放心,我闯荡惯了,一年我可能有一百天都自己住酒店,百里放眼望去也没有我的对手,没事。”凌一赶紧补充。
半个小时以后,凌一在A市最好的酒店拿着纪千格的卡办理了入住。心中暖意横流,感叹州哥眼光好啊!自己跟主子跟得好啊!
纪千格知道顾维州在忙工作,却并不是拍戏,他在房间里东看看西看看,
顾维州回来得不晚,凌一打电话告诉纪千格顾维州要回来了,纪千格在床上打了个滚爬起来,关掉了所有的灯,估摸着差不多了,就早早站在玄关转角的墙边等着。
门响了,纪千格心里按按打算,等顾维州走两步刚到家客厅的时候就要扑上去。
但是顾维州刚进门,一阵电话铃声就在黑暗中回荡起来,顾维州接了电话,纪千格在心里吐了个槽。
寂静的黑暗里,纪千格只能听到电话那端的说话声,听不清在说什么,但语速非常快,甚至没有停顿。
顾维州始终一言不发,可纪千格感觉到了他越来越压抑、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像是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好像过了很久,纪千格才听到顾维州说:“我知道了。”
他嗓音变得沙哑,是那种被情绪淹没的沙哑。
漆黑的房间,只有顾维州的手机泛着光亮,纪千格靠墙站着,看不见门口的顾维州。
“练城先生,我是顾维州,麻烦请连小姐接电话。”
短暂的等待。
“连小姐,我刚刚知道了一件事情,觉得需要跟你问清楚。”
“我一直都知道连家人不一样,五年前就知道得清清楚楚,但我以为,至少你们姐弟俩是对他好的。霍家不清不白了这么多年,可是谁也拿不住任何证据,警方盯着都一无所获,可是为什么,五年前的事却有了铁证,连小姐聪慧过人,神机妙算,是从多久以前,就在布霍家这盘棋了?难不成,当初他也是你的一颗棋子?”
连维桢静静站在偌大的办公室,波澜不惊,“没想到顾先生的电话来得这么快。连祈被霍家人绑走之前的事情,我丝毫不知情,后来我不过是顺水推舟。”
“好一个顺水推舟,他被绑走三天,连小姐就准备了那么多,呵,也只有连小姐能做到了…但我只想问一句,如果我没有去找你,如果连翛没有向我透露什么,连小姐是真的打算,用他的死当证据,来换霍家的彻底倒台吗?”
电话那头没有声响。
“我明白了。四年前我找你时,你说你只有一个弟弟。今天这个电话,我是替连祈打的”,顾维州在黑暗中闭了闭眼,“我只是想告诉你,连祈一直拿你当姐姐。他最大的错,就是生在了吃人不吐骨头的连家。不管怎样,感谢连小姐当年的局,不然怕是到今天,他的一颗心,早就被你们吃得渣都不剩了。”
电话里的人又说了什么,纪千格听到顾维州情绪激动地说,“难道到今天他还要再受到什么伤害吗?我去找你见面谈。连小姐,他是我的爱人,我希望你不要用这件事做文章。”
隔着一方墙角。
这是纪千格第一次听到连祈的名字。
不知为什么,有几滴泪珠无声地滴在了地上,大理石的地面,毫不留情地将那泪水侵蚀得冰凉。
人们总说,泪水是滚烫的,但若细究,滚烫的大抵不是泪水,而是致使泪水涌出来的、无可抑制的万般情绪。
也许是因为爱情来得太快,这一刻纪千格才知道,他本以为这段感情可以安安稳稳,可原来,是颤颤巍巍的。他的自信,原来也并没有他想象得那么多。
顾维州没进来就走了。
房间恢复了平静,远处有小孩子捧着大大的苹果看着自己的哥哥放焰火。
平安夜来了。
(02)
纪千格连夜悄悄赶了回去,拎着没打开过的行李箱,里面东西不多,两个苹果,一份礼物,几件衣服。
第二天凌一在酒店醒来,伸了个懒腰,拿起手机看了看,没有新消息。她弯了弯嘴角,觉得大概俩人今天会起很晚。老板的幸福感染了她,于是从床上一跃而起,去洗漱了。
顾维州离开公寓时,没有通知任何人,方皮皮也不知道。
于是,他们所有人都以为,顾维州和纪千格一起度过了一个美丽的平安夜。
很奇怪,纪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