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维桢坐到沙发上,“我从没想过真的让他死,本拉想着,去找霍家谈一谈,那个科技园的项目,霍家觊觎了多长时间了,再加上练家的面子,总能要下这么一个人的。”
连翛摇了摇头,“终究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就算他们肯留他一命,也不会把他全须全尾地交给咱们。况且,况且以连祈的性子,经历了这些事,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
“这孩子,心太软了,没有一点狠劲。”
连翛想起那张总是皱着眉毛沉默着抗议的小脸,不禁玩了玩嘴角。
“这么说……你是不是同意了?”
连维桢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还有啊,你找了个男人,他怎么也找了个男人,是不是跟你学的?”
连翛举起手,“冤枉啊。”
连维桢不说话了,开始用一种若有所思道眼光盯着连翛看,连翛有点发毛,“…姐你在想什么?”
连维桢哼了一声,有些轻快地说,“照这个趋势下去,连家很快就可以绝后了。”
“…”
这么严峻的时候,也只有自家姐姐,才能说出这种话了。
“如果我没猜错,霍延东是想让连祈按照他儿子的死法死。这反倒好办了,只要他不在霍家一枪崩了他,我和练城就能最后把他换出来。只不过他恐怕要吃不少苦头。”
听了这话的连翛又恢复了笑眯眯的样子,“我明白。”
“行了行了睡觉去吧你,别在这碍我眼。”
连翛使劲亲了连维桢脸蛋一口,“其实我家姐姐也心软。”
在连维桢发飙之前就冲了出去,“你也早点睡!黑眼圈都快到地了!晚安。”
站在原地的连维桢心想,自从这臭小子找了个臭男人,就完全被带坏了,越来越贫。
她拿起手机给练城打了电话,挂断电话的时候,再看看外面,天都要亮了。
她很少想起连祈,这个晚上却一直在想。她想到很久之前的一天,连祈在这里住着,那天她难得在家吃早饭,连翛和连稚也没有起,餐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连祈有些局促不安地叫了声姐姐,便一个人低着头喝粥。
她看了一份报纸,简单吃了早餐,起身打算离开的时候,连祈站了起来,匆忙喊住了她,“姐!”
连维桢停住,转身。
连祈却一时没了话,最后只是小声地说,“没事。”
连维桢却没有立刻离开,她仔细看着这个自己名义上的表弟,这么多年,她也没好好看过他。
“外面下雪了,一会儿出去多穿点。”
说完她便转身朝楼梯走去,上楼的时候想,没记错的话,今天似乎就是他的生日吧。
楼下的连祈彻底愣在了那里,等他回过神来,有些兴奋地喊,“姐你也是啊!穿暖和点。”
正在上楼的连维桢脚步顿了顿,这声音里的雀跃,她站在这么高的地方都能感受到,似乎沿着地板,沿着楼梯,一直传到了她的早就刀枪不入的心里。
但却也只是脚步顿了顿,甚至,连祈都没有察觉到,连维桢就已经又平稳地上了楼。
回过神,她才发觉,似乎这么多年,这是唯一次有所谓的家长里短出现在她和连祈的对话里。
尽管只有可怜的几个字。
既然这么不适合连家,就好好地去活另一个人生吧。
连维桢想。
忽然又觉得有些可惜,这个连家最心软的少年,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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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对于千格(连祈)、顾维州、连家姐姐、连翛还有甚至没有出场的小稚
都极其喜欢
没有完美的人
而他们每个人身上却都有让我或心疼或感动或敬佩的地方
第十八章
“就是这样了,”陈述完所有经过,连维桢接着说,“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再纠结于过去是怎么回事,谁又对你怎么样。聪明的人,应该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
纪千格默默听着,他点了点头,笑了,“我明白,谢谢姐姐,也谢谢哥。虽然以前的事情我不记得了,但我相信你们是对我好的,谢谢你们为我做了这么多。”
一旁的顾维州咳嗽了几声。
连维桢睨着他,对于这个从前连祈就为他要死要活的男人,他心底充满了偏见。
“顾先生不舒服的话就喝口水。”
“……”
连翛无奈地看了自己姐姐一眼,还是顺势给顾维州倒上了茶。
异常护犊子的连维桢看不了自己弟弟端茶倒水的,皱着眉毛说,把水壶拎到了顾维州面前。
意思是,别让我弟弟给你倒水,你自己倒。
顾维州早就领教过这个刀枪不入的连家家主,但是今天觉得她和之前简直判若两人。这也太幼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