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下的趋势,只得放了笔,伸手过来抓顾异,顾异一脸的坏笑扬扬眉:“您写您的符,老关注我干什么?”
何易晞不理会他,松开他的手又继续了,顾异只看着他的侧脸,心里就欢喜,忍不住sao扰他:“大仙儿,您这是写的什么符,是不是一会还得泡水喝?”
何易晞回他:“泡给你喝,怕是不敢喝。李长璧现在是半个魇煞,可以藏在别人的梦中,海晏这么多人,我想找到他太难了,但龙脉就不一样了,这几天海晏一直下雨,说明龙脉还在海晏没有走,只要找到龙脉,李长璧自然会出现。”
说完他笔一收,拿起一张符箓来,手指灵活翻动,居然很快折了一只小鸟儿出来,放在掌心,轻声说了句:“去吧。”那纸鸟竟然扑棱扑棱翅膀,活灵活现的飞了起来,眨眼间就穿过窗户消失了。
顾异叹为观止,但他很快又想到,要是何易晞的魂魄不曾残缺,也许真的随便掐指一算,就能找到李长璧了吧,他不禁这样儿问了一句,何易晞又折了一只纸鸟,放在了顾异的掌心上:“如果之所以是如果,就是因为他不会实现,我说过了,送出去的东西我不会收回的,你不要再想这个了,来试试这个?”
他指指那纸鸟,顾异只得顺着他的话对着手心喊:“我要飞得更高!”
纸鸟歪歪脑袋,啄了一嘴他的手心儿。
顾异很是无语。
海晏自入夏以来,鲜少有太平日子,最近居然平静的不得了,好像忽然提前进入春天开启全民学雷锋。
孟恨生的案子破了,连带着把二十年前的旧案也解决了,母子同为连环杀人犯这件事儿一度成为海晏的热门话题,从亲情关系谈到教育理念再谈到家庭成长环境对孩子的影响问题,就差搞几篇专题论文了。
支队虽然有功,但最终还是没能保住第四个被害人,大家也没什么喜悦心情,毕竟孟恨生的那个“同伙儿”至今也没有落网,但只有顾异心里清楚,这个人他们是甭想抓的到了。
唐镜买了几盆多rou,依次在窗台上摆整齐,甚至还购入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喷壶,一拔一按的动作活像下一秒就准备赶去救火了。郭毓秀咽了最后一口豆浆,对着满地的阳光感慨:“这短时间可太平静了,我都不适应了。”
唐镜立马一个白眼甩过来:“别老给自己立fg,赶紧拔了。”
郭毓秀又摇脑袋:“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啊,这下半年的日子过的,跟打仗似的,连轴的转,就没消停过几天,所以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唐镜白眼翻得快飞出去了,恨不得把手边儿的多rou砸郭毓秀脑袋上,就听见顾异插嘴:“锅儿,你这个——”他话说到一半被敲门声打断了,于是又高喊一声:“进来吧!”
燕燕推开门,往里迈了两步脸色纠结:“那个……办公室来了个人,说他要报案。”
办公室里的人齐齐愣住了,视线都往郭毓秀身上投,郭毓秀只得挠着后脑勺站起来安抚众人:“多事之秋,多事之秋。”
燕燕门外的人领了进来,顾异伸脖子瞧了一眼,来的人模样看着挺魁梧,估摸着五十多岁了,头发灰白,腰板挺得笔直,一双眼睛亮的有神,不太像他这年龄段儿的人,唯一不太自然的就是他拧的跟麻花似的眉心,看着很是烦恼。
顾异露出友好笑容问他:“大哥,您什么事儿啊?”
来人看了一眼顾异,还是眉头不展的样儿,哑了炮儿似的好半天终于挤出句话来:“有人死了。”
顾异一听,这是大事儿啊,他往前倾了倾身子:“您继续说?”
来人接着又说了一句:“已经死了很多个了,但是你们都没发现。”
顾异震惊的看了一眼燕燕,燕燕露出一个委婉的笑容,默默关上了门。
顾异终于明白她刚进门那纠结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儿了。
这发言,可真是太惊世骇俗了!
这要是真的,甭说清闲日子到头了,要是不能及时解决了,估摸着就得在办公室过元旦了,更何况如果真的确有其事,死了很多个都没人发现,那是多么大的失职,不知道检查要写多少篇儿才能了事。
顾异心里惊涛骇浪,不知道是为死了人愁的,还是为了写检讨愁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很快又收了回去,一副的公关式微笑,听来人继续往后讲。
来人名叫常山,年龄他倒是没怎么猜错,今年五十六了,在锦绣小区居委会帮忙,属于“热心市民常先生”那种类型,顾异上下一打量,这人言谈举止穿着打扮连着Jing神状态,都跟在军营里练过似的,透着一股子硬朗劲儿。
怎么看也是个头脑清醒,至少十分正常的中年人。
顾异问他:“大哥,您是怎么知道有人死了的?能跟我们详细讲讲吗?”
常山平时他的眼神儿忽的闪了闪:“因为我看到了。”
顾异:“看到了?看到什么了?”
看到了算是怎么回事儿?是看到行凶现场了,还是看到凶手了,还是看到尸体了,顾异心里腹诽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