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茶水间里,他拉着一个女人的手,那女人的脸藏在暗处叫人看不清楚,一动不动地任由他拉着,听男人说:“这个位置,你想要,也不是得不到,只要你……”
女人“噗嗤”笑了一声儿,脑袋往前挪了几寸,从Yin影里露出来,一张脸白的像张画布,只有一张艳红的嘴,“呵呵”两声猛地张开了口,咬断了男主人的脖子。
何易晞收回了手。
这个男人的魂魄也死了,而那女人也不是什么吃人的妖怪,只是一道梦中的幻影罢了。
那些个突然变多的招魂单子根本就不是招魂这么简单,何易晞看见女主人双眼里满是失望与惊慌,几乎要哭出来了,眉头倏忽紧皱起来。
海晏市内真的有一个杀人狂,而且已经死了很多人了。
更何况与梦境有关,总会让他想起一个人来。
想到此处他就忙不迭的想通知顾异,别一个人去找那个什么报案人,很有可能是陷阱,但此刻的顾异刚上了公交准备往常山儿子的家里赶去,人声儿嘈杂,他没听见铃声。
上了车环视一圈,站着的人不少,座位倒是还有一个,顾异尽管头疼到崩溃,但还是没坐那老弱病残孕专座,倒不是他品质多么高尚,只不过他瞥了一眼那座位就立马收回了目光,那里坐着个大家都瞧不见的小伙儿,两手摊开耷拉在椅子边上,肚子隆起的老高,就跟从异形剧组里出来的似的,当然也已经凉了。
顾异实在是不愿意坐到那大肚子上,万一坐爆了,场面不知道多难看。
他只得倚着车里的柱子闭了闭眼,打算缓缓神儿,忽然就听见车内一声的惊呼:“你干嘛呢臭流氓!”
顾异楞一瞬,睁开眼循着声音望过去,瞧见车的后半段,站着个姑娘,裹着件藕荷色的大衣,秀眉一皱直瞪着身边儿的男人,还顺带着往后退了两步,男人剃了个平头,斜了姑娘一眼:“怎么了?”
姑娘跟他嚷嚷:“你问我怎么了?你刚刚摸我好几回,是不是!公交车上耍流氓你不要脸!”
平头男“啧”了一声儿整个人转过身子来:“嘿,你这女的,怎么说话呢,你问问他们,瞧见我摸你了吗?”
他胳膊一抬,往周围划了一圈,凡被指到乘客都将眼神儿收了回去,姑娘一瞧,气的眼圈泛红,声音都打颤:“你别不承认,你就是流氓!”
姑娘说完这句人已经往车厢的前半段走去了,嘴唇还气的直哆嗦,才迈出去一步,头发猛地被平头男揪住了,姑娘“啊”地叫了一声儿,回过头来,紧接着就迎来了一巴掌,平头男收回了手,指着姑娘的鼻子吆喝:“你他妈嚷嚷什么?我他妈怎么就流氓了?我就是摸你两把你能怎么着?摸你是给你脸知道吗?你要是个丑八怪我还不摸呢!”
姑娘生生挨了一巴掌,脸颊瞬间露出几个红指引,头发还被揪在平头男手里,大概是疼的厉害,伸手想从他手里挣脱出来,奈何力气大不过对方,大喊着:“你放开我!”疼的几乎要哭出来了。
然而车里的男男女女,只看了她一眼,就将脑袋集体扭向了窗外,仿佛眼前有什么煞风景的事儿发生了一样。
不过这些男男女女当然不包括顾异,他只瞧了一眼,立刻分开人群往姑娘身边儿走去,平头男揪着女孩儿似乎还要再来上一巴掌,听见一声高喝:“干什么!不许动手!”
平头男抬眼看了一瞬顾异,大约是顾异今天不怎么舒服,脸色不太好,活像个病猫,一点儿威慑力都没有,平头男全然无惧的模样儿还指他:“别管闲事儿我告诉你,不然连你一起打!”
顾异“唰”地亮证件:“哟,挺厉害啊,警察都敢打了?”
平头男愣了一瞬,姑娘好歹把头发抽了出来,一双眼睛通红,拎起身上的包就要砸过去,顾异眼疾手快赶紧给拦了下来,姑娘气呼呼的回头瞪他,眼泪汪汪的模样儿,顾异只好跟她微笑:“姑娘,你要报警吗?报警咱就下一站下车,局里说去。”
姑娘带着哭腔喊了出来:“报!抓他这个流氓!”
郭毓秀显得挺惊讶,大半天的没见顾异,光帮他查别人祖宗八辈,哪成想他居然拎回来了个小流氓,姑娘是消了大半的气走了,留下小流氓怂不啦几的模样儿缩在一边儿,顾异跟他扬下巴:“横啊,现在怎么不横了?只敢对着女人横?”
平头男跟他赔笑脸,顾异也不接,扭头对郭毓秀说:“公共场合猥亵他人,给他关上几天,上上课。”
安排完了平头男,他才想起来要看一眼手机,瞧瞧有没有何易晞的消息,哪知打开一看,嚯,十好几个未接,何易晞没等到顾异接电话,心里急躁,担心报案的事儿是个陷阱,等着顾异往里跳,这会儿好歹是接通了,顾异生怕何易晞生气了,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大仙儿?”
何易晞眉头皱皱还没开口,顾异忙张口认错:“我的错,是我的不对,我刚在公交上碰上点儿情况,这刚到单位就给您老人家打电话了,您可千万别生气啊。”
何易晞一句话被堵在喉咙里,憋得够呛,最后还是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