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递过了拜帖,刚踏入云卿的院子中,就见他的贴身婢女匆匆奔至自己跟前,着急道:“大师兄,您来得正好。三师姐她她又在欺负夫人了,劳烦您快去看看。”
三妹喜欢调戏美人的坏习惯他是知道的,放在平日里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倒也无妨,可眼下嫂子身体不好,她还不知收敛,想尽办法去占人家便宜,就难免招人厌了。
大师兄快步走到房间,“三妹,你也该适可而止吧”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呆在了门口,只因床上那一幕让他气得一时不知该怎么反应——这个三妹,简直荒谬!她压着云卿,居然要用银针刺他的胸口。三妹的指缝里夹着一根闪着寒光的银针,正要翻开云卿的衣襟刺到他的肌肤上去。云卿慌乱挣扎,蹭得床铺凌乱一片,自己也钗飞发散,苍白的脸色更添了不自然的chao红,虚弱地哀求着:“三妹你放开我,不要”
三师姐瞥了眼呆立在门口的人,催促:“大师兄!别愣着,快过来帮我压牢他!”
“三妹!”大师兄箭步上去,擒住师妹双手,把她拉离云卿,“你做事越来越没有分寸了!”
婢女赶紧跑过来扶起云卿,拉好他身上的衣服,帮他顺背。云卿眼前闪过一阵昏花白光,心脏难受得几乎要晕过去。他大口喘着气,发丝凌乱地垂落在脸上,整个人虚脱地靠在床头。
“大师兄,你误会我了。”三妹见师兄脸色不霁,忙解释:“我在整理少凌旧物的时候,发现了他的一本手记。上面记录了用银针刺激胸口xue位,可以达到疏通经络,护心养气的功效。他还写了,这套针灸手法在嫂子身上用过几次,收效甚好。”感到师兄施加在她手腕上的力道有稍稍松动的迹象,她继续说:“如今师父不在,你们几个略懂医术的又都是大男人,思来想去,也只能由我来给嫂子施针了”
“我不需要。”云卿虚弱又倔强地拒绝。除了少凌,他不愿任何人看到他的身子,即使是为了治病也不行。
三师姐气得跺脚,云卿的顾虑她很清楚。“你的病拖了这么久,就算吃再多的药也不见起色。虽说施针也未必有效,但到了这个地步,无论什么方法,咱们都要一试,难不成你就放着这病不管,等少凌回来给你治吗?那万一他”
万一他再也回不来了呢?
这句话,她到底没敢说出口,紧紧抿着嘴唇把话咽回去。“我只是想给你针灸,不会有别的企图。大师兄也在这里,他可以作证。”她看了大师兄一眼,想让他帮忙劝着点。
“”大师兄为难了,其实三妹说的很有道理,可是云卿不愿意,难道要对他用强?这都怪三妹平日举止太不检点,总是轻薄嫂子,这才失了人家的信任。思及此,他狠狠地用目光剜了自家师妹一眼。
“我说了不会动歪心思。都什么时候了,我也是个懂得分轻重的人好不好!”三师姐甩开对方的钳制,眼神变得决然。“师兄,要不你蒙上眼睛,帮我脱了他的衣服将他压牢在床上,你若不肯配合我,那我干脆点了他的xue道,再给他施针。”瞧着师兄一下涨得通红的脸,现在她的脑子里倒是没有任何遐思。“当然,我希望是第一种,因为封了xue道,对针灸的效果多少会有不好的影响。”
“我”大师兄结巴着后退,一想到要剥光嫂子的衣服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到云卿轻微起伏的胸脯上,刚一触,又火烧似的避开。
云卿又惊又怕,用被子裹住全身,瑟瑟发抖。他明白,一旦眼前这两个人达成共识,他在他们手下是没有丝毫反抗余地的。
“师兄下不了决心吗?”看着床上惶然无助的人儿,三师姐心里隐隐作痛。其实针灸真的未必有用,云卿患的是心病,情深不寿。只要他一天还牵挂着少凌,病情就只重不轻。“还有一个方法,”她从放着少凌旧物的那口大木箱里拿出三只青瓷药瓶,每个瓶子只有手指般大小。“少凌的手记里面有提到,这药名为忘川。喝下一瓶,便能忘记过去五年之中发生的事,喝下两瓶,便能遗忘过去的十年。”她缓缓走向云卿。“我们不知少凌在哪里,也不知他到底还能不能回来,但你的病却不能再拖下去了。”把其中一只Jing致的青瓷药瓶递到云卿面前,“喝了它,忘记少凌,你就不会再被心病折磨了。”
云卿惊愕地看着她。
“师妹,这不行!”大师兄也被师妹的提议吓得不轻,“要是少凌回来”
“少凌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们连他半点消息也没有!”三师姐狠狠打断他的话。一把推开那个挡在她前头碍事的小婢女,手里的药瓶已逼到云卿嘴边。
“不”让他忘记少凌,让他忘记用生命深爱着的夫君,他绝对做不到!
云卿下意识的扭头躲闪,三妹的手却稳稳扶在他脑后,手劲很轻柔,但不知怎的他却丝毫无法动弹。“我不喝!唔”我要等少凌回来,我不要忘记他!云卿在心中呼喊着,却不敢再张口说话,因为他的嘴唇,已经碰到了药水的凉意。然而扶在他后颈的手,转而掐住他的双颊,灵巧使劲,他就被迫张开了嘴巴,微甜的忘川顺着喉咙滑入了他的腹中。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