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可是没有人在乎。
“为了这么一点钱闹到法院,我们一辈子也没有去过衙门,老了老了还要进去一回,糟不糟心呀。”老人家对公检法多少都忌惮。
村长只得出来调解:“各位,我说一句公道话呀。自古冤有头债有主,父债子偿法院都不承认。首先这个房子是林一千他爷爷的,土地证这些还在这里,和他爸爸也没有关系,你们的债都找不到人家林一千头上。”
“你当我们真的不懂呀,他爷爷死了他爸爸是第一继承人,这房子都应该是他爸爸的。现在既然他签了字拿了钱,就有义务替他爸爸还钱。”村民说的义愤填膺。
“各位,这个你们就真误会了。他爷爷去世之前亲自来的村里,找了很多老干部作证,说要把房子留给林一千,和他儿子没有半分关系。各位如果不信,我可以去档案室找出当年写下赠与协议。”村长只得更加耐心解释。
林一千的爷爷当年也是村里的支书,多少懂一点法律,留了一手。村长继续说:“既然人家小孩也认了,你们也不要为难了,如果认定欠条的真实,我们村里监督林一千小子还钱,这行不行?不然我们也没办法了,毕竟他爸爸也没死,你们不同意就找他爸爸还去。”村长最后的态度强硬,大家也服了软。
一直默默的旁边听着的顾少卿这才知道,原来林一千还有父亲在世。他一直以为林一千也是举目无亲的孤儿,他只知道林一千有了姑nainai,可是年初也走了。
准备回去的路上,林一千看出了顾少卿的疑惑,问道:“你是不是好奇我的事情呀?”
虽然被他看出来了有点尴尬,顾少卿还是诚实的点了点头。
“先去填饱肚子再说吧,被他们吵的,我头昏眼花的。”林一千说完,带顾少卿去镇上先吃了东西。
吃完饭林一千又去小超市买了两罐啤酒和花生米,想了想又折回去了买了一床毛毯。毛毯图案喜庆的过分,颇具六十时代乡村风格,林一千自己看了也觉得好笑。
顾少卿看他这个架势,也搞不明白了:“怎么还买毯子?”
“刚刚去村里看到通知明天就要开始拆了,以后就真的没有机会过来了。我小时候有一个秘密基地完,我带你去那里。”林一千说完把吃的递给顾少卿,自己直接把珊瑚绒的毛毯披在身上。现在是初秋,入夜温差大,而且他今天总觉得特别的冷。
林一千带他去了一处小山坡,山坡背面有一个大洞。“居然还在,我就知道没有人过来。”林一千说完拔掉几戳洞口的野草,继续招呼顾少卿过来,“你知道吗,这个洞是我用瓷碗碎片一点点挖出来的,现在想想我当年怎么这么无聊,哪来的这么多时间。”
顾少卿走近洞口,发现这个洞居然好大,在容纳两个都没有问题,洞内甚至还铺了一点青砖。只是现在对于成年的他们来说太矮了,要一直猫着腰。“你一个人挖的,那时候几岁?”顾少卿问他。
“几岁具体不记得了,三年级左右,有十岁了吧。当时村里有人家翻新旧房子,我就搬来了很多废弃的砖头,我记得当年我还给你这个洞,装个一个铁门。”说到这里林一千自己也大笑了起来,“那个门是人家猪圈的铁门,猪出栏后会空很长一段时间,我还以为也是废弃的猪圈,就把门偷来了。现在没有了,估计被哪个拾荒的拿去卖了。”
林一千把装食物的塑料垫撕开,垫在地上,招呼顾少卿过来并肩坐下,又分了一半的毯子给他,顾少卿也不再管卫生条件了。
林一千打开一罐啤酒送到自己嘴巴:“我去,这天喝啤酒还真凉。”发现顾少卿在看他,又对他说:“抱歉,没有你的份,故事有点长,从哪里开始讲呢?”
林一千小时候也幸福过,他还记得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在一起的日子,虽然这段记忆有点短暂。林一千的爷爷在村里工作,一家人在村里多少受敬重一点。他爸爸在村口开了一个摩托车、自行车修理铺,家里收入也可观。母亲也在附近的毛绒玩具工厂上班,他还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就会搬一个小凳子,坐在母亲工作的缝纫机旁边剪线头。
玩具工厂几乎都是女工,也有不少刚刚背井离乡的小姑娘过来,她们大多数住在职工宿舍,也有在附近村庄租房子的。他们这里玩具工厂非常多,俨然为了大家口中的温柔乡。小姑娘在一起工作,聊得最多的还是各自的男友,攀比得最多的也是对方的家境。当时有很多小姐妹都对他母亲非常的羡慕。
后来慢慢的就有人趁机过来撩拨父亲,玩笑的尺度也越来越大。他相信父亲一开始也是无心于此的,可是温柔乡渐渐迷醉了人,他的父亲真的和这些人开始勾勾搭搭了起来。
他的长相随了母亲,他一直以为母亲是温婉的个性,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村里的风言风语渐渐多了起来,工厂也多了很多嘲笑,传到母亲耳朵里之后,母亲的立马就暴跳如雷,开始了和父亲漫长的纠缠。
母亲在家声嘶力竭的闹,去工厂抓到那些言语轻佻的小姑娘,不分青红皂白的就骂,甚至会打起来。她在厂里的处境也快变得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