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比在(凯雷斯中心区)有家小酒馆,叫「索拉亚」,开在地下三层。
这家伙开始与我合作经营起贩毒生意后,就没什么时间做酒馆生意了,一直让他手下人打理。
这小少爷表面上看上去跟贵公子一样,有层光鲜透亮的皮儿,一扒开里面全他妈是黑的。盖用微信给我发过一个小视频,在一间废弃的水泥房里,我在「」见到的那个笑起来一脸斯文的波尔特小首领被人从头到尾浇了汽油活活烧死,惨叫声直掀屋顶,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拉比就在一旁看着,慢条斯理地说了几句话。视频里的语音我只能听懂“”这一个我的名字,其他的完全不知道他在讲什么。
睿恩晚上陪我练悬浮板,我让他给我翻译了才知道,拉比是在说:“任何背叛的人,都该死一万次。”
我不是不知道他这人不是善类,但我没想到他的手段这么毒辣。现在和他比起来,我那「」的花名实在太冤枉了,我打架虽狠可我只打惹我急眼的那个,我剿灭搞小动作的帮派也只是杀老大,一枪毙命,底下的小喽啰再不讲理我都不会赶尽杀绝,拉比却把命人用枪来回“突突”个四五遍,把人往死里整。
不过这事也算让我开眼了。我真后悔当初把话说的太满,让拉比全权处理这次争斗。外边都流传说他做的这么绝,都是我授意他这么做的。很多人添油加醋的说,当时我也在场,轻轻挥一挥手,桌椅杯碟都给激光扫成个粉碎,我那件白衬衫都给叛徒的鲜血染成红色,说的有板有眼跟亲眼看见一样,比十七禁的暴力电影还Jing彩。
人红是非多,说什么群众也不会信,我也没做任何的辩解。最近,拉比有点像癞皮膏药一样巴着我,几乎我走哪跟哪,搞的别人更加相信他是我的得力大将。这让我起了疑心,觉得这小子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
有次,我在小酒馆故意跟盖他们瞎聊说,特别讨厌卢克这样亏心的人,要是他能被人胖揍一顿就太好了。果然,还没过几天,卢克在我旗下一家男娼馆喝酒时被人给打成了猪头,任他一直高嚷着“我是拜森的人”,“我认识苏老大”,那些人也照样虐他。
这事让我乐了半天,可也想了半天。我把周围的保镖遣散了,重新招了几批十三四岁刚从(监护院)出来的底子特干净的小年轻,每回出门都兵分好几路,没人知道那一支摩托车队是我的那支。这招是看电视里皇帝出巡学来了,还真管用。连续好几天没见到拉比,我也终于过上了安生日子。
有次在拳馆见我时,神秘兮兮地跟我挤眉弄眼说:“,我知道最近你都在躲谁。你要是撕不破脸,我来替你收拾那小子。”
Cao,他这不是没事给我找事吗?我当场骂了句“神经病”,把给糗在原地。气得好几天不找我蹭饭。
没过几天,盖约我去「索拉亚」喝酒,我到那时见到坐在一旁,他一看我来了,就别扭的把脑袋甩了过去,装作没看见。
我估摸这小子还在生我气,我刚来拜森的那段日子,他老爱欺负我,明知道我啥也不懂还非要逼我骑摩托车,当我被悬浮力震到下一跳时捂住肚子哈哈大笑就差满地打滚了。时不时逼我玩飞镖玩桌球玩拼酒,在各种各样的游戏上一个劲地虐我,赢我一个菜鸟,还好意思笑我废物。
比如刚开车的时候,我不太熟悉悬浮摩托的性能,拐弯车子给刮了一下,被他看到了就当着所有人说,这样的路况你也能擦到,你个废物。
我看不懂(阿莫伊)星球的通用字,去外面小店吃饭,我正问服务员呢,他听见了,又是一句,菜单上明码标价写清楚了还要问人,你个废物。
他不爱抽烟,我是强迫自己不抽烟,他也照骂,身为男人连烟都不会抽,你个废物。
那时候我没少受气,实在不行,我就闭嘴,见我被怼到不说话了,又会笑着倒打一耙:嘁,才说你一句你就生气了?你个废物。
如今我终于混出一个人样,他也再不能骂我废物的时候,情况居然调转了过来。他一生气他就不理我,跟我当初敢怒不敢言的态度简直一个样。
我也不去哄他,走近吧台坐在了盖的右手边,离远远的。
盖这个圣父用一种看小孩子闹脾气的眼神看着我俩,举高肌rou隆起的粗手臂,朝酒保打了一个响指。
酒保拿出一瓶罗杰·利纳的帕卢丹。
盖笑眯眯地说:“苏老大,托你的福,有生之年才能弄到这瓶连标签都没见过的好东西。今天特意带给你尝一尝。”
酒保给我倒了一杯酒,光闻着味道就够纯的。
我因为是容易过敏的体质,喝一点低度数的啤酒果酒还可以对付着喝两口,喝洋酒就必须小心。喝之前得先用嘴巴碰一碰,如果嘴唇会发麻,那就说明绝不能喝。
我才轻轻一试,嘴唇就肿了起来,只好认命地苦笑一下。
我们三人坐在吧台旁喝酒,身后传来了顾客们窃窃私语的声音。
——“你看见了没有?啊,是!”
——“哪里?他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