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抱歉,”穿着白色制服的工作人员行了一个礼,像个机械人般的面无表情道:“我们没权限Cao作这两座电梯,这是(金发贵族)专用的。”
“没权限?”我茫然地皱着眉头,“那你带我去使工作人员的电梯吧,只要能把我送到一楼就行。”
工作人员瞟我一眼,眼神就跟看傻逼一样,那个鄙视劲儿就别提了。
“先生,”他用经过良好训练的声音说,嘴型比女人还要好看,脸庞更加完美。“工作人员的电梯是工作人员专用的。”
这人恰到好处的微笑,却让我内脏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真的,我从会议厅出来就后悔了。因为我压根不知道电梯的通行密码和的门禁密码。
像一头未经教化的野兽闯入守卫森严的皇宫,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于第几层,更不知道怎么才能把自己弄出去。一种近似于畏惧的紧张情绪开始发酵,我不由考虑要不要回到会议室,让找人带我下去。可是这个念头一诞生就被我掐灭了。
我恨他们,我想,我怎么能让看不起我的人拿我寻开心?如果我掉回头去找(金发贵族)求助,一定会沦为他们的笑柄。
虽然,我好像已经是了。
本打算走到电梯口找人帮忙,结果没有一个工作人员愿意帮我。毕竟是晚上临时通知举行的会议,正在参加酒会和(宠物交尾派对)的金发贵族们突然被强制邀请来这里,心里一定有难以遏抑的怒火吧?我深有同感,但我并不会因此对他们有好脸色,因为他们对我的倨傲态度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
我紧抿嘴唇,心里对的一切人和一切事物都极其反感。远处的会议厅大门反而打开了,那清脆的声音再度响起,我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式的看向闪着蓝光的玻璃门,一种被算计的恼怒涌上心头,我感到一种冰冷的被无数双眼睛审视的错觉。也许根本不是错觉——眼前玻璃通道的尽头,幽幽亮着蓝光的会议室像一个Jing巧的牢笼朝我招手,但我早已下定决心。
“先生,”经过一阵可怕的沉默后,我身后的工作人员忽然笑着提醒我道:“大人命令我通知您——会议还没有结束,请您尽快回到您的座位,大家都在等您。”
这些狡猾的(金发贵族)!他们是在故意愚弄我!
该死的,我绝不回去。
见我置若罔闻地狂摁电梯键,工作人员笑得更明显了,露出一口足以做广告的牙齿,“先生,这是(金发贵族)专门的电梯,没有他们的指纹,您是绝对使用不了的。”
他展露出知悉一切的微笑,身旁两名也穿着白衣紧身制服的工作人员跟着他轻声笑了起来。
那是一种自鸣得意的可笑的优越感。
「叮——」的一声。电梯门忽然打开了。
我惊讶地抬起头,看见我的手触摸到玻璃墙的地方,不断闪动着数码蓝光。
一个传紫色制服的金发美女出现在感应器上的显示屏里。她微笑道:“晚上好,苏毅。”
“晚上好,。”我愉快地对显示屏上的金发美女说。
在三名目瞪口呆的工作人员注视下,我快步走入电梯,在电梯门关闭的一瞬间露出慵懒的笑容,挥了挥右手道别。
他们也傻呆呆地挥了挥手。
当我走入星际联邦警署监狱时,天已经全黑。时间大概是晚上11点的样子。
路上经过许多五色斑斓的霓虹灯广告牌,不时有醉醺醺的年轻男女,摇摇晃晃地走出来。我把囚服累赘的袖子卷了半臂,上公共卫生间扭开水龙头,把脚上灰扑扑的胶靴冲刷干净。男厕所里不少人对我侧目,当我对清洁机器人道谢它借给我干净毛巾时,发出一阵不以为然的嘀咕声。
我身上太脏了,索性用冷水沾着毛巾把自己里里外外擦了一遍。擦身的时候我是躲在隔间里处理的,我知道这个星球的居民,对黑发有着极深的偏见和歧视,所以在公共场合我更加注重礼仪。
如果我身上有钱的话,我一定会重新购买一套衣服。好在蓝色囚服穿起来和维修工种的制服非常相像,走在路上也没人特别在意。我身处的这个世界,人们疯狂迷恋浮于外表的完美假象,何来灵魂的拷问?一切的痛苦和焦虑皆来自rou体。我看着广告牌上各种各样漂亮的年轻男女,心想一个活在眼球经济下的明星,他被要求为所有观众的幻想负责,这是否是一件公平的事?人们把一个明星推上舞台,逼迫他伪装成一个粉丝都希望他是的人,事后又常常为此而指责他。完美的虚假是为了应付观众的懒惰,真正的艺术由此衰退。长此下去,人们会找不到任何的Jing神食粮。
艺术是一个公开分享的梦,而演员则是一个公开做梦的人。因此,他必须忍受观众对他强加的主观意识,有时候是集体的狂欢,有时候是公开的处刑。在舞台上他可以毫不费力地感染他人,在生活中他必须一个人独自经历Jing神的空虚。
如今我也成了一个演员,而且我今晚还得到指定要我演出的剧本。他妈的,想拒绝都不行。(凯雷斯)的人比(米达斯)的老鼠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