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 半天不见向晚有动静, 程珣偏头看她,见她又跟飘杠上了, 拧了拧她的耳朵说:“我要出去买点东西。”
向晚一愣, 说:“我也去吧,去吹吹风。”
两个人溜达着朝他们家附近的综合商店走,这家店开在一条繁华的巷子里,旁边是一家日用品店,因为过年, 店家把一些对联和年画什么的都摆在了外面, 向晚在和程珣说话的空当, 无意间朝那儿瞥了一眼, 发现有个背影很熟悉。
那人正盯着一本福娃挂历看的出神,程珣掀开商店的门帘示意向晚进去,见向晚一味的愣在那儿,就拽了拽她的手腕,向晚说:“你看前面的那个人,是不是小谢”,程珣说不太像,因为小谢是长头发。
正说着,谢晓涵取下绳子上挂着的日历,微微朝这边侧了侧头,也愣住了,但她很快的朝向晚和程珣笑了笑,就找店家付钱去了,她把原先的长发剪成了齐耳短发,脸颊上的圆润饱满也不见了,瘦的颧骨都凸了出来。
若是旁人,向晚可能不会这么上心,但自从知道谢晓涵跟李乘风结婚之后,向晚一看到她就会想起那个人的名字,心里头就会随之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类似害怕的那种感觉。
买好东西回到家,程珣就扎进厨房做准备,向晚今天十五个单词的任务已经完成,只剩下让程珣帮着纠发音了,所以也跑过去凑热闹。
程珣身上系着围裙,毛衣袖子卷的老高,看起来很像那么回事,向晚问他她能做点什么。
程珣用下巴点了点水槽说你把鱼杀了吧。
向晚突地后退两步说她不敢。
“我怎么娶了这么个没用的老婆呢。”
向晚说:“要不你把她卖了吧?”
程珣问:“有猪值钱吗?有的话就卖。”
“应该比猪值钱。”,向晚说完歪头凑到程珣脸前问他还卖吗,程珣笑着在她嘴唇上碰了碰,说养几天再说,胖了就卖。
程珣把一块长条五花rou从中间切开,说一半做扣rou一半做酿豆腐,向晚就把前阵子她妈送来的梅干菜拿出来泡上了,她问程珣是不是以前经常搁家做饭,不然为什么姿势这么熟练。
“也没有经常,就是比较喜欢,要是做不了工人,我或许会去做个厨子。”
“厨子?”,向晚想象不出那么清俊的程珣站在大灶前满身油污的抡勺子会是个什么样的情景。
把所有的准备工作做完后,程珣准备炒个土豆丝当晚饭,这时门铃响,向晚放下手里的葱吧嗒吧嗒跑着去开门,来人是邮政上的人,他交给向晚一个包裹,并让向晚在邮寄人后面签字,向晚纳闷的扫了一眼那人的名字,程泽兰,正好程珣走过来,向晚便问是不是他家里的人。
“我姑”,程珣跟邮递员道完谢关上房门,向晚见那个包裹很大,问他里面是什么。
“打开不就知道了。”,程珣找了把剪刀把层层捆起来的布包剪开,向晚看了后高兴的险些跳起来,里面有一只上海牌收音机和几本英文读物。
程珣只记得自己写信给程泽兰让她帮忙找几本浅显的英文小说,没想到她连收音机也给邮过来了。
嗯,泽兰真是个好姑姑。
一旁,向晚爱不释手的把收音机放在腿上不停的摸来摸去,程珣把饭端出来放在桌上,敲了敲她的头让她先吃饭。
向晚指着收音机中间的方形小盒子问程珣是做什么用的,程珣走过去按了按上面的按钮,小盒子的门啪的一声开了。
程珣说:“放磁带的,可以录音。”
向晚忽闪着眼睛说功能可真多,录音机和英文书的到来,让向晚的晚饭吃的特别潦草,而且吃完饭她也不抢着洗碗了,把嘴一抹就抱着东西朝房间里钻。
程珣洗好碗筷走进来,见向晚还在那儿干坐着看,撸了把她的头发说她傻。
向晚小声说:“可以听国际台吗?”
程泽兰这次邮来的收音机还是之前程珣的爷爷买的,属于高档货,能听三个波段,程珣双肘按在写字桌上,问妻子为什么要听国际台,向晚说她想听英文。
看都看不明白,还要听,但程珣不愿意打击妻子的积极性,就把收音机调到短波波段,这个波段的接收不好,很多杂音,向晚滋滋啦啦的听了一阵,什么也没听出来,就让程珣调成别的。
“你都会唱俄文歌,可我连简单的英文句子都读不通顺。”
“为什么要一定要比呢?”,程珣没想到向晚竟然也有好强的一面。
“我就要比”,夫妻两个得不相上下才行,一个强一个弱,交流起来都费劲,又怎么能一块过日子呢。
“比就比吧”,程珣可不想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跟妻子争论,他连着调了好几个电台向晚都不满意,终于在校园频道内找到一个介绍古文物的节目,向晚很感兴趣。
睡觉前向晚把收音机拿到床上,放在她和程珣的枕头之间,让程珣有点不舒服,他让向晚拿开,向晚说她也想让他听的清楚一点,程珣说他无所谓清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