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骏注视着向晚,目光深沉的点了点头。
向晚走出厂部大楼后望着头顶的天空长长舒了口气,然后快步朝安保科走,推开一楼的走廊大门迎面碰上李乘风,如果猜的没错,他到这儿来肯定跟程珣有关,李乘风看到向晚先是一愣,想跟她打招呼,但向晚避之不及的就往一旁躲,李乘风去拉向晚胳膊,被向晚挣开后反手就甩了他一巴掌。
“如果程珣有事,我会弄死你。”
李乘风咬牙笑了笑,“那我还就偏叫他有事。”
“你就是个走狗,人渣,畜/牲,不,你连畜/牲都不如”,向晚指着李乘风的鼻子说:“我看你能得意多久。”
“至少我现在得意,可程珣在那儿受苦,向晚,看到你这个样子,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向晚扭头就走,她怕自己再呆下去真的会掐死那个败类,程珣被关在走廊右侧的
从厂里出来后, 向晚先去建章路上的国营商店内给王成钧的秘书打了个电话,姜慧茹既然把号码给了她,她总得试试, 但很不巧, 王成钧去国外考察了,为期三个月。
向晚在那条树影婆娑的长街上走了两个来回,边走边想这几天发生的事, 程珣的事情并不复杂,复杂的是在背后设下圈套的人。
但无论向晚怎么想,她都觉得但凭她跟程珣这点单薄的力量,都捍动不了曹骏身后那张巨大的关系网。
向晚不求别的, 只求左秋明说的后果不会真正落在程珣身上,他还这么年轻,如果真的那样,这一辈子就完了。
或许……
李乘风拼命想达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结果。
这个畜/牲, 向晚狠狠的把脚下的一块小石子踢出老远。
眼看天色暗了下来, 她骑上自行车回家,在东石路的岔道口处有人叫了她一声, 向晚回头一看, 见是个女人,站在路灯下头和脸都被纱巾包着,向晚推着车朝那人走过去,那人微微往下拉了下纱巾露出半截脸,向晚一下就认出她来了。
“小谢?”
谢晓涵点点头, “找你有点事”, 她指指旁边的巷子, “那儿有家书店, 我们进去说?”
向晚点点头,把自行车锁在大路旁,跟谢晓涵进了那家店,屋子里没有坐的地方,两个人靠在里间的书柜旁站定,令向晚奇怪的是谢晓涵直到进了屋也没摘下纱巾。
“程珣的事我知道了”,谢晓涵缓缓开口,“李乘风前段时间一直在布局那件事,他在家提到过几回被我听到了,向晚,我知道,咱俩之间并没什么交情,我说的话你未必肯信。”
向晚急忙摆手,说她很感激谢晓涵来找她。
“虽然我们在厂里工作时打交道不多,可你曾经对我有过善意,所以我……,程珣的事我帮不上什么忙,但我想跟你说几句话,听与不听你自己斟酌。”
向晚默默的看着谢晓涵,等着她说,才短短半年多的时间,她就觉得谢晓涵变了很多,她不再是以前那个天真活泼的姑娘了,举手投足间那么沉静。
“你让程珣离开厂里吧,他不是李乘风的对手,这个人实在是太Yin了,做事又不择手段,程珣如果能侥幸逃过这一回,我敢说肯定还会有下一回,李乘风曾经不止一次的说……”
向晚直直看着谢晓涵,问:“说什么?”,向晚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的声音颤抖的一塌糊涂。
“说他一定要让程珣死在他手里。”
向晚剧烈的打了几个冷颤,双手紧紧的捏在一起。
谢晓涵接着说:“你说要是你背后有一个人整天琢磨着怎么害你,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你不害怕吗?”
“关键是不是我们想离开就能离开的了的。”,向晚叹了口气,“今天过去后我都不知道明天该怎么办。”
“这一次可以的,因为这次真正想动程珣的人是曹骏,他跟李乘风不一样,他对程珣没有私人恩怨,他只是想排除掉原先王成钧的人,所以……,你明白吗,曹骏这种人,他要的是绝对的权力,但权力上沾染上血对他并没好处。”
向晚盯着自己的脚尖思索谢晓涵的话。
只听她又说:“如果这次程珣能彻底切断跟厂里的关系,以后李乘风想整他也很难找到下手的机会。”
程珣擅长做事,但太不擅长勾心斗角,如果背后有这么个不人不鬼的畜/牲,恐怕他长多少双眼睛都应付不过来,想到这儿,向晚就觉得谢晓涵的话很有道理。
“谢谢你晓涵,我回去后一定跟程珣好好商量商量。”,说完这话向晚感觉到谢晓涵的眼睛里露出了浅浅的笑意,“向晚这可能是咱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我要去北方了。”
“北方?”
“对”,谢晓涵点点头,“跟父母一起去,我两个哥哥也在那边,往后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大概率不会再回来了。”
“那,李……”
“我们离婚了,就在上个月,原谅我这个样子见你,我实在是没有勇气……”
向晚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