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一头雾水地转过身看他,就听他迟疑道:“小僧突然想起寺中或许还有一间厢房,只是还未整理过,二位若不嫌弃……”
这发展峰回路转,二人虽觉得诧异但此时此景还是难免叫人大喜过望。周斯迭声道:“不嫌弃不嫌弃,当然不嫌弃。”
“既然如此,二位便请随我来吧。”僧人抬了抬手,引着两人往寺里走。
身后提着灯笼的男子眼底闪过一丝疑虑,但眼见着前头的人这副欢喜雀跃的样子,到底最后没有说什么。
二人随着僧人一路经过了前面三重殿,绕到了后头香客留宿的厢房,寺里果然已经静悄悄。
路过东边厢房的时候,便听屋里突然有个女人,听见屋外的脚步声传了声音出来:“自己一个人跑到这寺里来,还三天两头的不见踪影,难不成还是等着谁来求你回去?”
门外路过的人一愣,一时间摸不准这是在和谁说话。屋里的人听外头半天没有什么动静,兴许也是察觉出了异样,一会儿便有人从里头推门出来。却是个生得千娇百媚的红衣女子。
她推开门,一见屋外站着三个男人也是一愣,两边面面相觑了片刻,还是净尘先反应过来:“花宴姑娘,这两位是今晚借宿的香客。”
被称作花宴的女子拿眼尾上下打量了二人一眼:“这寺里哪还有屋子空着能住下这么两个人?”
净尘闻言只微微笑了笑并不多做解释,她觉得无趣,便轻哼了一声,又重新关了房门,进了屋子。
周斯不喜她说话的做派,等她关了房门忍不住皱了皱眉。谢敛倒像不以为意,对面二楼的窗户开了一道小缝,想来也是听见了下面的动静,但这会儿又已经关上了。屋里点着蜡烛,在窗纸上倒映出个女子的剪影来。
“这儿是女客的住处?”谢敛突然开口问道。
净尘在前边点点头:“山野小寺统共只有几间厢房倒也不分这么仔细,只是近日人多,为了避嫌便尽量将女施主安排在一处罢了。”
果然三人又往前走了没有多远,只隔着一面院墙,前头领路的僧人就停住了脚步。屋子里头没有点灯,净尘推门进去,给屋子点上了蜡烛。
“这屋里原本有位施主住过,还没来得及收拾,二位若不嫌弃,今晚可暂时在此歇脚,我再去后头给你们取一床被子过来。” 他说着便动手将床上的被子叠了起来,又从屋内的柜子里取出了一个包袱。
谢敛站在屋内环顾四周,基本上一眼就能将屋内的摆设尽收眼底。不过一张床铺,一副桌椅,一个柜子罢了。这屋子显然是个单间,摆设简单,但勉勉强强能供两个人落脚。
两人与净尘道过谢,待他离开了屋子,周斯才开口问道:“师兄,你说这寺里是不是有些古怪?”
“恩?”谢敛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你看,那位净尘大师起先一直说寺里已经没有空房了,怎么突然又想起有一间,留我们住下了?”他皱着眉打量了一眼四周,“再说这屋子刚收拾出来,前面的那位住客又是到哪儿去了?”
谢敛点了点头:“总算用了些心思。”
周斯得了他这句肯定,先是露出几分得意又很快有些委屈:“虽白天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够稳妥,但我好歹也不是什么开始主要发展感情线。
但假期七天在家更新时间不稳定,祝大家国庆快乐!
荒草故人二
亥时屋外的长廊里有人影经过,不多大一会儿的功夫,就停在了房门外。来人伸手放在了门上,像是察觉了什么古怪,突然停了下来。
“安姑娘——”
长廊上传来几不可闻的人声,突兀地打破了夜色里凝结的沉寂。和尚提着一盏明明灭灭的灯笼,在长廊的尽头,轻轻地唤了一声站在屋外的人。
外头的人转过脸,见他小心地吹了火光,朝她走过来。
“今晚有两位公子来山上借宿,但寺里厢房已经满了,见他们手上提着你的灯笼,疑心是你的朋友,便让他们住进了你的屋子。”
“难怪。”安知灵看了眼上锁的房门,接过了他递来的灯笼,笑道,“本是好心指个路,倒不想坑了自己。”
净尘一听,不免有些紧张:“那二位莫非不是你的朋友?”
“朋友?”她一顿,“自然是算不上的……”
“那这——”僧人露出些懊悔的神色,“是贫僧自作主张了。”
“与你有什么关系,住便住了吧。虽不是我的朋友,倒也算是一位旧识。”她说完见净尘还有些纠结,又安慰道,“放心吧,他们是剑宗门下,不是什么歹人。”
“剑宗门下?”净尘微微讶然,“怎么会来这儿?”
“这便不知道了。”安知灵摇摇头,“或许只是路过,反正明早应该就走,无需多虑。”
“那你今晚怎么办?”
安知灵倒不在意:“这两日王婶不是下山去了吗,我住她那屋就是了。”
净尘原本也是这个打算,闻言便点头道:“你的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