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堵在晚高峰的车流里,陆闻舟降了一半的窗,外面交谈声灌进来,他陷在回忆里,心口沉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手指绕过领口,解开最上方的两粒纽扣,随意地敞开了衬衫,这才觉得似乎好了一些。
这不是第一次,他因为看见她走向别人而难受。
一八年年末,圣诞节刚过。
他忙完年底最后一个大单,和周凛安在家庆祝,他们都不是话多的人,这个单子前后筹备近一年,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又是公司成立以来他俩联手做的第一个项目,自然不太一样。
酒过叁巡,周凛安给赵瑜打电话,电话那端的赵大小姐虽然一开口就是酸他们不过是走了狗屎运,泼辣的语调一点儿没变,可莫名的,他端着酒杯静静听着,心里却是止不住的羡慕。
当晚就定了飞lun敦的机票。
他恨她的不告而别,那是她离开后两年里,他第一次去lun敦。
抵达时已经是第二天了。泍魰鮜xμ鱂洅&8471;o18&120044;v&120044;o&8499;更薪 綪菿&8471;o18&120044;v&120044;o&8499;繼續閱du
他下了飞机就往她学校赶,腹稿打了一遍又一遍。
lun敦的冬天,比州市还要冷上一点。
他站在红墙黄瓦的大门前,看着她和一位黄头发的白人挽着手臂走出来,校门的立牌遮去他半个身子,她笑容灿烂地错过他。
身后她的同学用纯正的英语玩笑着打趣,“池,你们中国的女孩子真可爱,谈恋爱也这么可爱。”
她两颊鼓起,像松鼠,“谢谢,不过”
车辆鸣笛声盖过了她but之后的话,他站在原地,看她一步步进拥挤的人群中,消失不见。
那一年某句非主流鸡汤很是流行,朋友圈刷屏随处可见,他被迫记住。
“时间总是惩罚念旧的人。”
挺俗的。
返程的路程格外漫长,安眠药吞了两次,睁开还在空中。
如果说,生命里有没有某个时刻,他对一切都丧失欲望和兴趣,那一定是那个当下。
“池橙,跟我讲讲在lun敦那几年吧。”
车流疏散,池橙单手压上方向盘,打了个圈,驶向回家的路。听到这句话时,她表情有一瞬间凝结,喉咙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掐住,什么话也倒不出。
“没什么好讲的,平时除了上课就是兼职偶尔和同学聚个餐。”她攥紧指节,尽量语气自然。
她不想提,陆闻舟也没再问,好像那个问题就是饭后随口的一句闲谈。
池橙把车停在小区门口,没往里开。
陆闻舟说,“你先回去吧,我在这坐会儿。”
她把钥匙还给他,手指碰到他的掌心,异常滚烫。
陆闻舟突然捉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人跌进他的怀里。池橙鼻梁砸在他的胸口,她闷哼出声,“干什?”
干什么啊,陆闻舟。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掰过脸,混合他独有气味的吻,两只手都被他摁住,男女力量悬殊,池橙抵抗不能,往前一凑咬破了他的唇角,淡淡的血腥味蔓延在整个口腔里。
他依旧不松开,舌头灵活地撬开她的牙齿,一路往里。
池橙被亲的整个人都热起来。
眼神迷离地望着他,陆闻舟却在此刻松了手。
他抿嘴微微一扬,说:“早点休息。”
池橙恼得想抓起手里的包砸过去,但最后理智控制住了她。
她瞪了他一眼,车门关得咣当响,边走边骂,“神经病。”
池橙回到家,舅舅舅妈已经睡了,她轻手轻脚地换好拖鞋,刚走到转角,客厅的灯突然亮了。
宋乔双手抱胸,一脸八卦地看着她。
“我刚去阳台拿衣服,看到你从别人的车上下来。”
池橙面不改色地继续走,“你看错了。”
宋乔跟着她一路走进房间,非常自觉地蹬掉鞋,端坐在她床头,“我视力好得很,不会看错,你如实交代。”
池橙拉开柜子找衣服,不理她。宋乔又跳下来,凑近她的身边吸了吸鼻子,“而且,你还喝酒了。”
“你不会真看上那个相亲对象了,然后没把持住”
“s。”
越说越离谱,池橙终于忍不住打断她,“你这脑子里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鬼东西?”
宋乔撇撇嘴,“在学校学习压力已经很大了,放假当然得想点开心的事情。”
“想好报哪个大学了吗?”池橙拿出睡衣搭在手腕,宋乔刚刚还叭叭说个不停的嘴,这会儿却闭得严实。
她转过头,这才发现宋乔把头发剪了,剪得很短,贴在耳朵处,像朵拉。
池橙憋了一会儿,没憋住,笑出了声,“所以你这是苦中作乐,给自己剪了这么个发型?”
“哎呀!能不能哪壶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