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在本朝,若是被夫家休弃无?异于逼人去死?,他们村也不是没有先例。
先前?,林氏族中的林二海家的大?姑娘因被休弃回娘家,她家里人觉得女儿被夫家休弃没了面子,便时常因为这事而对女儿多番指责,甚至连同?村的人也看不起他家。
林大?姑娘本就是木讷内敛的性子,又接连遭受众人非议。她自己也钻了牛角尖儿想不开?,家人的不理解、邻里又背后偷偷议论生生将她逼上了绝路,后来?她趁家人不注意半夜跳水活活溺死?了。
此事如今想起来?也是让人唏嘘不已。
只是因为林大?姑娘给?夫家连生了四个女儿,没能生出儿子来?,就遭了这等无?妄之?灾。
陈桂花甩甩头,将这些不好的记忆丢在一旁,那些人与事与她娇娇又有何关系?她家才不会这样对待自个儿的闺女,林娇哪怕一辈子生不出孩子,他们老两口也是要护着她的。
一群人在林家待了半下午,最?后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陈桂花将人都挨个儿送了出去,关好院门才折身往林娇的屋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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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娇自午间饭后便一直在睡,中途林菀进来?了好几次,看她未醒又掩门出去了。
林娇似睡得不安稳,好几次,林菀都瞧见她连梦中都蹙着眉头,口中呓语着“不要”“放开?我”等字眼。
然而,林菀虽焦急,也只能等林娇醒了才能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
林菀在外间正巧碰到了要进屋的陈桂花,看她迈腿进来?忙问道:“二婶,她们都走了?”
“走了,这些妇人真?是咸吃萝卜淡Cao心,谁家的事儿都想打听几句,烦人得很。”陈桂花无?奈道,神色极为苦恼,“大?家又都是林氏族亲的,谁谁家都沾亲带故,又不能不招呼”
林菀只能无?奈地笑笑,不说出去应付,她连好些人连名都叫不出,生怕自己身份漏了馅儿。
只得借着照顾林娇的由头躲在房中。
“麻烦二婶帮忙应付了,我和阿姐都不擅长这个,若没二婶挡在前?头,我都不知道要如何将这些婶子们送出去。”
陈桂花无?所谓地笑道:“跟我客气啥,这点?小事哪还用记在心上”
林菀也跟着笑了起来?,她和阿姐幸好遇到了这么善良的长辈,不论是当初极力撮合自己与李砚的婚事,还是林娇如今顺利和离归家陈桂花都功不可没。
“二婶,谢谢您。”
林菀站直身子朝她深深鞠了一躬。
陈桂花忙不迭地将她扶起,“唉,你这孩子老这么客气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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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屋内的林娇早在二人交谈之?初就醒了。
她半坐起身,看了看四周,确信自己是睡在之?前?住了十几年的房间,才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她终于跟程继宗没关系了,这个人哪怕如今只是念到这个名字都会让她觉得恶心。
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之?后,她总是时常恍惚,好似一睡着就会不由自主地梦到那天的情形。
她被迫进入回忆里一遍遍地忆起当日的场景。
迷蒙的夜晚,浅薄的月色,混沌不清的思?绪。陌生的房间,陌生的男人,那挥散不去的喘、息好似仍在耳侧。
当然,还有那样陌生的自己。
好像真?的是一场梦境,可身上那些至今未消的旖、旎痕迹,如何都作不得假。
叫她不得不直面那晚发生过的一切。
林娇第一次在一个陌生男人身上真?正体?会到了男女之?事的欢愉,这是她之?前?跟程继宗在一起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体?验,如果她事先不知道程继宗做的丑事,哪怕是死?,她都不会如此放纵自己跟一个陌生男子做这些。
林娇说不清当时出于什么心情,她甚至连那个男人长什么样都没看清,她只知道那人从始至终没有强迫过她,甚至知道她中了药之?后还好心想要带她去医馆。
是她自己,是她求他帮她的。
林娇又掏出袖中的玉佩,这是她离开?时随意从他腰间扯下来?的。
她害怕被人知道,所以事后趁天不亮就走了,走之?前?她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在床上安睡的男子,当时屋中没有点?灯,只有月华透过窗柩带来?的点?点?微光,所以她看得并不真?切。
男子大?致是好看的。
她记得他鼻梁高挺,亲吻她时常常会与她的脸颊相触碰;一双黑眸深沉魅惑,哪怕在寂静黑夜也如猎豹般紧紧盯着眼前?的猎物一般,让人背脊生寒;他薄唇冰凉,不笑时不露自威;整个人浑身上下透露着一种上位者的压迫感。
只有在最?后彻底失控时,才勉强露出一个餍足似的浅笑。
总之?不像普通人。
林娇拍了拍自己的双颊,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她猜想他们应当再?也不会见面了。
程继宗用福源客栈的事情威胁她,是因为他并不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