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隐动,决定先坐山观虎斗。
半晌,魏明如歉意道:“是我思虑不周,这礼确实不合适,稍晚我让人重新给傅姑娘补上一份。”
“不用了。”
“傅姑娘不用客气,你我已是同窗,莫要见外。”
“我正因为不见外,才会如此。魏姑娘若是再给我备礼,倒显得我不知礼数不懂人情世故。”
刚才瞪隐素的丫头不干了,道:“我家姑娘好心好意,你不领情也就算了,怎么说话还Yin阳怪气的。”
“你说谁Yin阳怪气?”上官荑也不干了,她是欣赏魏姑娘,但不代表她会爱屋及乌到欣赏魏姑娘的丫头。一个下人没有尊卑,主子们说话几时轮到丫头多嘴。
魏明如眯着眼,就那么看了上官荑一眼,上官荑当下就没了声,脸色不太好地退到一边。
到底还是偶像的力量大。
“魏姑娘,你我本来就不认识,实在没有必要如此。”
“是我欠考虑了。”
魏明如示意自己的丫头退下去,道:“看来我不在德院的这段日子,发生了很多事。”
有人听出她话里的暗示,主动说起德院最近的事。一人开了口,便有人跟着接话补充,很快她又被众人围在中间。
隐素没有上前。
上官荑迟疑了一下,慢腾腾地过去。
“人不可貌相。”吕婉忽然在隐素耳边来了这么一句。
“我从不以貌取人。”隐素说。
两人相视一眼,再没说什么。
吕婉知道傅姑娘听懂了自己的言外之意。
人人都夸魏姑娘能文能武待人亲和性情开朗,她以前也是这么以为。
她喜欢破案,尤其擅长验尸之术。因着多有忌讳,又有父亲代为遮掩,知道此事的人极少。那一次她碰巧经过盛国公府,瞧见那裹着草席抬出去的尸体。国公府的下人说那人是暴病而亡,她却从那尸体露出的部分一眼看出是死是鞭杀,而魏姑娘恰好最喜使长鞭。
世家多龌龊,这种事她自然不会说出去。
但如果是傅姑娘,她不想隐瞒。
若不是傅姑娘的提醒,只怕她已经同意和王大人的亲事。正是因为傅姑娘那天的话,让她多了一个心眼。
她暗中派人去王家附近打听,不想撞上王大人的母亲和一户人家相骂,言语间尽是对那户人家的轻视和看不起,说那户人家不过是个街头卖吃食的贱业人,讽刺那家的姑娘缠着王大人。还说自家是书香门第,他们王家将来要娶的媳妇必须是知书达理相夫教子不抛头露面的大家闺秀。
且不说王大人是否假努力给别人看,就冲王大人的母亲这般品性,她也是不敢嫁过去的。她喜欢验尸破案,想来在王大人的母亲眼中怕是连贱业人都不如。
她将此事告之父母,父亲大感震惊之余也认同她的选择。
知人知面不知心,父亲和她都常年在刑部行走,最是知道世间之险恶唯有人心二字,也最是知道世间之贵重也是这两个字。
众人争先恐后地和魏明如说起近段时间京中和学院的发生的事,到了最后又有人重提评选四美一事。
魏明如敛了笑意,认真听取她们的意见。等到所有人发表完自己的看法,她用手势示意自己有话说。
“四皇子妃正值丧夫之痛,顾姑娘也身在自责之中,若是此时重选四美,难免不近人情,我以为不妥。傅姑娘,你觉得呢?”
她竟是没问顾兮琼和吕婉,也没问其他人,而是直接问隐素。
所有人都朝隐素看来,隐素一时成了焦点所在。
“这些事我不懂,魏姑娘问错人了。”
上官荑有些不解隐素的反应,魏姑娘这么明显的抬举和示好,为什么傅姑娘不领情?她最是欣赏魏明如,又和隐素玩得来,私心里希望她们二人同样交好,至少不应存有误会。
“魏姑娘,傅姑娘对于京中许多事情确实一知半解。她才进学院没多久,对于我们德院的一些规矩还不清楚。”
“我知道这些,是我太想和傅姑娘亲近一些,有心想多听听傅姑娘的见解。”魏明如对隐素道:“还请傅姑娘见谅。”
如果是其他人听到魏明如这番话,不说受宠若惊,至少也会有所触动。
“日久见人心,魏姑娘不必急于一时。”
“傅姑娘说的是,你我已是同窗,日后有的是交好的机会。”
不少人向隐素投来复杂的目光,暗道这位傅姑娘真是好运,不仅能遇事有惊无险,还出尽了风头。如今连魏姑娘都有心示好,实在是让人羡慕嫉妒。
隐素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中,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众人又开始议论,围绕的还是德院四美一事。不得不说魏明如很有领导风范,三言两语就安抚了人心,还得到了众人的一至支持。相比顾兮琼的故作端庄大方和装腔作势,魏明如的平易近人更容易让人有好感。
不愧是将来的贤后,此时已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