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筠此刻没心思与她解释太多,只是摇了摇头,道:“素竹,我心意已决,你休要多言。”苏灵筠略一思索,又严肃道:“还有,回到家后,你先不要和母亲提此事,待我找个时间再与她说明。”
素竹见劝她不得,只能点头答应,“奴婢知晓了。”
江怀谨是正午归来的,那时苏灵筠早已离开多时。白芷将苏灵筠离去的消息禀报给江怀谨后,暗暗观察了下他的脸色,一如往常般平静,只是久久不曾开口,她想到进屋前卫無对着她摇了摇头,一脸不赞同的神色,犹豫了下,道:“属下知错。”
“你何错之有?”江怀谨不紧不慢地道,语气十分淡然。
听到江怀谨这句话,坐在一旁发呆的程清清扭头看了他一眼,从今早见到他,他就一直是那样云淡风轻的神色,好像根本不在意苏灵筠一般。但若真不在意,又何必故意带她出门?他如如今明明不待见她。
程清清没想到苏灵筠说走就走了,她真的放弃江怀谨了?她有些难以置信,她喜欢他那么久,说放下就放下了?
白芷被江怀谨问住,她求助性地看了侍立在他身后的卫無,奈何卫無始终目视前方,并不理会她的求助,她绞尽脑汁,才憋出一句:“属下应该拦住少夫人的。”
江怀谨忽然微笑了下,“谁让你拦了?”
白芷表情彻底冻住,闭口不言,根本没人让她拦苏灵筠,她明明没错,都怪卫無,害她瞎想。
江怀谨手一抵额,朝着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既然觉得自己有错,便去领罚吧。”
白芷:“……”她明明没错,为何又要挨罚?白芷心中虽有疑虑,但也不敢问,垂头丧气地随着卫無出去了。
程清清看着门外的人影消失在庭院门口后,才收回视线,看向江怀谨,抱怨似地道:“白芷说,表姐是和沈公子一起走的,江哥哥,表姐同时背叛了我们啊。”
江怀谨心绪正有些烦乱,问言不由冷睨了她一眼,“你话很多。”他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觉得程清清如此招人烦。
程清清如今看江怀谨也很是不顺眼,从今早开始他就一直摆着张臭脸,那张脸就算再好看也让人生厌了,“江哥哥,你这两日怎么回事?对不起你的明明是我表姐,你冲我发什么脾气啊?”她没好气地道,她这会儿也有些不高兴,她以为自己和江怀谨一起出去会让苏灵筠吃瘪,谁能想到她一走了之了。
江怀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看得程清清心底有些发虚,正想开口说点什么,江怀谨却突然凉凉地开了口,“藏好你那点小伎俩。”
说完他就站起身,大步走进了内室,并不理会程清清是什么神色。
什么藏好小伎俩?是指她昨日故意带沈凛过来?还是她故意刺激他的事?
程清清恨恨地瞪了眼他的背影,利用完了她就把她丢下,真不愧是他江怀谨的Yin险做派,在心底骂完人又撇了撇嘴,还不知道是谁利用谁呢。
白芷领完罚归来,见江怀谨已经换了一身利落衣服,正戴着护腕。
白芷还呆在原地,卫無已经上前,“大公子,有何吩咐?”
“给我准备匹马。”江怀谨快速地戴好护腕,这才瞟了眼白芷,“白芷,你留下来收??x?拾东西,之后再与卫無一同出发。”
白芷虽有疑虑,却不敢问,连忙上前应“是”,待与卫無出了门,才忍不住问:“我们这是要出发去苏州么?”可为何大公子要单独骑马?
卫無一边走一边看了她一眼,不由叹了口气,挨再多的罚都没办法把她的脑子换回来,“你以为单靠沈公子一人便可护少夫人周全么?”
白芷愣住,“原来大公子是要去找少夫人啊。”
卫無摇了摇头,又叹气,“那些人已知晓少夫人的身份,如今少夫人的处境很危险,保不齐又会有人用她来要挟大公子。”
白芷恍然大悟,“我怎么没想到此处?”
卫無自知说再多也没用,她只会听命行事,没有命令,她无法独立思考。
卫無准备好了马,回去禀报江怀谨,江怀谨从椅子上起身,接过卫無递过来的剑,悬挂于腰间,往门外大步走去。
“大公子,程小姐那边如何……”卫無话音未落,程清清便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江哥哥,你这是要去哪里?我也要去!”程清清猜他要去找苏灵筠,所以早就匆忙打包好行李,赶了过来。
江怀谨额角微紧,“你跟卫無等人走。”言罢不理会她的拒绝,大步流星地离去。
苏灵筠等人站在行驶在一条古道上,外头阳光正好,天高云阔,远处一带带山岭峰峦,雄奇挺拔,林木翠绿。
苏灵筠坐在回安阳城的马车上,看着窗外美好的景象,内心逐渐变得平静。其实她并非圣人,要她在一夕之间变成另一个人,将过往种种全部放下是不大可能的,昨夜或许是伤心到了至极,心反而变空了,所以好像一切都变得无所谓起来,但其实那只是假象。
不过,她决定放过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