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才会喜欢那样!”佩玖急的抬起头来,怒目望着穆景行。这是她要坚持的。
默默的垂下了头,佩玖竟有些分不清到底是穆景行罔顾伦常,还是她先勾引了穆景行的心?可她自幼便失去了亲生父亲的疼惜,也从无亲兄弟姐妹关爱,她不知怎样才是与人正常的拉近距离,也不知怎样做才是不会产生不良后果的待人好。
马儿到了营帐区驻下, 立马便有许多人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关怀道:
“我……”佩玖张了张嘴突然又哽在了嘴边儿,一时不知还能拿什么话来辩白。大哥的意思是说这些年来,都是她自作多情了?没有同样的亲生父母,没有同样的血脉,那么她就不该去痴念什么兄妹之谊。所以今日的一切,都是她摆不正自身的位置所至?
然而有一点佩玖是知道的,那便是这件事的下场!她会背负个比上辈子还腌臜的骂名!引诱继兄,败坏伦常……
他得让她适应一件事儿:他不是神,不是佛,也不是被她敬在心头上带着家长威严的那个朗豁无私的兄长。他是个男人,有血有肉有欲望的男人。
“大,大哥……”
而穆景行眸色一凉,带着逼问的语气向她脸前靠了靠:“樱雪与我同父同母,留着一样的血。你呢?樱雪投进我的怀里,便只如个长不大的孩子,让我觉得闹腾。而你投进我的怀里,却撩拨着我想要更多!”
迟疑了片刻,穆景行浅浅的叹了一声:“罢了,就唤声哥哥好了。”总好过大哥那般隆重。
说罢,他先一步翻身上马,而后垂眸俯看着站在原地的佩玖,朝她伸出一只手。佩玖终于面上挂了一丝喜悦,够上大哥的手跳上了马背。
“私下里,不许再唤我作大哥。”穆景行极郑重的说了句,而后手下突然加了几分力道,箍得怀里的佩玖身子一颤!
“穆大人,您
穆景行微微一怔,是啊,他让她唤他为什么呢?景行吗?可她一个小丫头这样唤他,他自己也觉得别扭。
佩玖茫然,竟意识到好似一切都是她做错了!她重生回来,便急于改善自己与家人的关系,将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了讨好继父与继兄上。甚至有时不知如何做了,便盲目的去学樱雪,总觉得亲女儿亲妹妹做的她也做了,便可打破那层隔膜,与他们成为真正的一家人!
是以,佩玖便妥协的称呼穆景行,也带着些许诓哄的意味:“哥哥虽然有主意了,但也非日可行的,如今总是要避讳着些。这么晚了,樱雪一定回去了,咱们若是还耗在外头,过会儿都不好解释呢。”
佩玖蓦地抬头,穆景行竟好似能看穿她的心。然而她并不信穆景行所说的,事情哪会如此简单?即便这些都不是问题了,那只问自己的心,是否能拿昔日的大哥当个寻常的男人看待?是否能接受余生有他相伴,朝夕缠绵?
见佩玖变脸,穆景行也不想再闹她,犹豫了下还是松开了揽在她纤腰上的手,嘴巴微微动了下,带着一丝不甘:“上马吧。”
马儿奔驰着未停, 佩玖张嘴想要说句什么, 却被迎面灌了口凉风, 堵了回去。
佩玖双眼一亮,心道这是个好主意,比她刚刚想说的看萤火虫的借口像样一些!
那些念头只是在脑中轻轻掠过,佩玖便打了个激灵。穆景行可是她一直认定的兄长啊!
“那,那我唤大哥作什么?”佩玖吓的哆哆嗦嗦。
闻言,佩玖强撑出的一副好面色,瞬时便垮了下来。
一记鞭子抽下去,马儿长嘶一声,放开前蹄奔了出去!无垠的夜幕下,男人双臂夹护着怀中娇小的人儿,紧紧拽着缰绳,朝着有莹莹灯火的地方跑去。
“噢。”佩玖懵懂的应着,她心下已有打算。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这些,而是回营帐,一切还是等穆景行明日完全清醒后再做定夺,指不定明日他一点儿也记不起了呢?
见佩玖不哭不闹的像往日一般好好说话,穆景行也是整个儿松泛下来,抬眼看了看天,唇边淡淡浮起一抹浅笑,“的确是该回去了。”
在二人快到营帐区时,远远便看到许多侍卫与兵卒手持着火把四处找寻。看那火把密集之处,穆景行知道定是樱雪回来后发现他与佩玖不见了,等到后半夜等的怕了,惊动了旁人。
他低声喃道:“道理是这样,但心下却不舍。”
“玖儿你放心,我既然疼你就决不会让你在这事上受半点儿委屈!一切的路我都铺好了,只待些时日,我便可风光的娶了你。且无人会说半句嘴。”穆景行信誓旦旦。
而她现在才后知后觉,她错了。有道是欲速则不达,急功则失利,她过去那些刻意与大哥亲密的举止,无异于揠苗助长。
接着, 佩玖就感到一直被寒风侵袭的耳朵尖儿, 熏上了一团热雾。那个清越低醇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过会儿就说你见樱雪没回来, 不放心拉着我去后山找, 结果一起迷了路。”
“好!”佩玖眸中闪过一道精光,捣蒜似的点着头,转身就想走,却还是一下被穆景行扯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