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都是一愣。这倒是一个新思路。
祁景道:“你的意思是,饕餮……馋它们身子?”
江隐点头:“六十年前,饕餮将红腰子作为美食,所以家家户户要将rou贡献给红腰子,保证他们吃的膘肥体壮,肥美可口,最后通通送进饕餮的肚子里。这个习俗就这样流传了下来,因为神明本身就是个骗局,所以没人再去过问为什么了。”
瞿清白道:“那金鸾呢?”他的表情变得有点难以言说,“难道饕餮胃口这么大,连金鸾也想尝个鲜?”
祁景道:“不奇怪。这可是个饿极了自己吃自己的狠人。”
不远处,一排小竹楼在花团锦簇的街道间若隐若现,阿诗玛家又要多几位房客了。他们总是这样麻烦阿诗玛大娘,心里也有些忐忑,但实在无处可去,只能硬着头皮进了屋。
正对门的桌子上,桑铎正坐着喝茶。
看到他们回来,他看了一眼,刚要低下头,又定住了:“……你们是?”
祁景说:“这是周伊,这是吴敖,他们是我们的朋友。恐怕也要在这叨扰几天了。”
桑铎没有多问,稍微一点头:“我去找阿诗玛大娘。”
他一转身,撩布帘进了里屋。
周伊看看四周,有点不好意思:“我们真的能住在这里吗?”
瞿清白耸耸肩:“实在不行,还有一个地,是我在当麦陇佬时候发现的,不过非常偏僻,热天不遮Yin,冷天不挡风,下雨了瀑布似的往下淌水,怕你们吃不了这个苦……”
正说着,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你们回来了?”
他们一回头,就见两个人站在门口,黑黢黢的脸庞,熟悉的打扮,正是阿勒古和桑铎!
祁景看看屋里,又看看屋外,有点发懵:“桑铎?你刚才不是……”
吴敖接道:“你不是进屋去了吗!”他惊的脸都变色了,“你会分身术吗?”
桑铎看起来比他们还懵的样子:“什么跟什么,我刚回来啊!”
“可……”
江隐回头看了一眼里屋,把他们推了出去:“出去说。”
他们出了屋,在房子侧面的隐蔽处站定,瞿清白还在盯着桑铎的脸看,恨不得上手揉一揉,看是不是真的。
“你们干什么去了?”
阿勒古道:“你们走之后,我们去药寮了。哦,药寮就是我们看病抓药的地方,从猴山传信回来的‘桑铎’被送那去治伤了。我想看看是什么东西在冒充他,但是到了之后,只剩一张空床。”他忽然一顿,“难道……”
说到这里,大家伙都明白了。假桑铎逃走了,真桑铎在屋外,那屋里的那个……一定是假的了!
桑铎恨得牙痒痒:“好啊,骗到家里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他刚要冲进去,就被祁景拦住了:“不忙。你这样贸然进去,要吓到阿诗玛大娘,我们先去探探口风,说不定能让他露馅。”
桑铎略一迟疑,就点头道:“好。”
阿勒古说:“那我也和他一起待在外面,不然那冒牌货要起疑心。”
几人又进了屋,假桑铎仍没出来,叫了几声,居然还没有回应。
瞿清白奇道:“怎么回事?刚才还在这里啊。”
“到处找找。”
他们有的上了二楼,有的进了厨房,祁景去了后院,刚从浴棚走过去,就见到几个绿意盈盈的架子间,蹲着一个胖胖的人,正背对着他翻动着什么东西。
是阿诗玛大娘。
他刚要走过去,眼角余光忽然瞟到一个黑影,在花架那边伫立着。后院太乱了,两个人之间隔着各种花草树木破罐烂瓦,所以都没看见对方。
祁景停下了脚步,猫下腰,悄悄的观察着他。
假桑铎定定的看着阿诗玛大娘的背影,他好像有些出神,嘴巴合不起来一样,很蠢的张着。
“嘎嘎嘎——咯咯哒——”
祁景一个愣神,差点以为是这假桑铎在鸡叫,后来才反应过来不是,是院中被圈起来的鸡鸭。
不知为什么,今天这群畜生叫的格外大声,明明没受到什么惊吓,就已经哆哆嗦嗦的挤成一团,在笼子里叫得惊恐万状。
一步,两步……
假桑铎张着嘴,慢慢走近了。
阿诗玛大娘好像在种什么东西,专心致志的干着手上的活,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人接近。
他走进了花架的Yin影里,那张脸在刺眼的阳光中变的模糊起来,祁景总觉得,他的嘴越张越大了……
呼哧,呼哧——
假桑铎的鼻孔里喷着粗气,好像干了什么重活,又像小偷一样佝偻下身子,忽然,就在一个瞬间,祁景呼吸一窒,他分明看到,假桑铎的眼中放出两道红光!
不能再躲了!
他猛得直起身来,出声提醒:“大娘,您在干什么?”
这一声,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齐齐朝这边看过来。
假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