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为了引开追兵,牺牲了自己,让赛山活了下来。”
“赛山得知真相后,消沉了很久,每天以泪洗面,后悔当初死的人为什么不是自己。终于有一天,他忍受不住对莺莺的思念,来到了在他们最后分别的地方,准备跳下悬崖,随莺莺而去。”
“但是,在跳下去的前一刻,他鬼使神差的,拿出了莺莺留给他的披肩,想最后感受一下爱人的温度。”
“就在他披上披肩的一刹那,忽然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将他支撑了起来,一股暖流涌向心间,好像置身爱人温暖的怀抱中。赛山听到了一个声音,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温柔的说,回去吧,回去吧。”
“我虽然死去了,但我一直都在你身边。我永恒的爱,我炙热的温度,我刻骨的思念,会一直陪伴着你,给你力量,给你勇气,给你希望。所以,回到你该回去的地方吧……”
“赛山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他在山谷间大叫着莺莺,没有人回应,但是披肩的温度却始终温暖着他,他知道那是爱,莺莺说的,永恒的爱。”
众人都有些触动,周伊小声问:“那后来呢?”
阿诗玛大娘道:“赛山回去了,好好的活了下来。他一直留着那件披肩,直到死去。为了纪念赛山和莺莺这段感人的爱情,汉人和傈西人一同修建起了一座神庙,叫做姻缘庙。从那之后,在无数年轻人的努力下,万古寨的民风逐渐开放,年轻男女也能自己选择喜爱的对象了。过去的悲剧终于能不再发生了,但是这个过程太久了,太久了……诀别谷中的尸骸已经堆了漫山遍野,失去的终究回不来了啊。”
她轻轻叹了口气,看着茶壶:“水没了,我去加一点。”
阿诗玛大娘走后,周伊恍然道:“原来姻缘庙是这么来的。”
“但是这个传说中的姻缘庙,应该在六十年前就消失了。现在流传在小年轻间的传说是,姻缘庙长在花海子里,这片海子会动,不知道会出现在什么地方,只有真爱能找到,所以勒丘和阿月拉才那么想去。据说只要把红绳一系,这辈子都不会分开了。”
吴敖怀疑:“是真的吗?”
瞿清白耸了耸肩:“谁知道呢,也许只是个念想吧?但是我们又确实在花海子里看到了那座姻缘庙……”
“阿月拉和勒丘还会去赶海子吗?”
他们还在讨论,祁景却发现他身边的江隐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他坐的地方只剩下一条留有余温的毯子。
……
阿诗玛大娘在厨房里给壶倒水,一边抹了抹有些发红的眼睛,忽然,她发现一道人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她身后,吓得她手一抖,松开了茶壶。
一只手在半空接住了茶壶,放回了桌子上。
阿诗玛大娘回头一看,是江隐,放下心来:“你……你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说这话时,这个年轻人并没有看她,而是垂着眼睛,看着地面的某一处,好像不想和她对视一样。
“……爱,是什么感觉?”
第261章 第二百六十一夜
阿诗玛大娘愣了一下,完全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
“爱……分为很多种,你指的是哪一种呢?‘情爱’的爱吗?”
江隐点了点头。
阿诗玛大娘想了想:“爱……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甜蜜的东西。即使曾经甜蜜过,在失去之后都变成了苦涩。就算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印象最深刻的也不是美好。”
江隐问:“是什么?”
阿诗玛大娘笑了笑:“是……患得患失。没错,爱对我来说,就是惶恐,不安和患得患失吧。”
江隐沉默片刻:“为什么?”
阿诗玛大娘没有立即回答。她犹豫了一会,好像还是抵挡不住汹涌的倾诉欲,开口道:“因为我的身份。我曾经,是神婆身边的圣女。”
连江隐也吃了一惊。
他忽然明白了:“所以,你会叫神婆阿娘……”
“没错。”阿诗玛大娘并没有在意他为什么会知道,“我曾经是圣女的事情被压了下来,谁也不知道,我也从来没说过。”
“当年我是圣女,却和人私通,生下女儿,是一桩丑闻,我得到了最严厉的惩罚,也失去了我心爱的人们。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日子过得胆战心惊,总觉得下一秒就要失去一切,变得一无所有,但那时,还是像飞蛾扑火一样,义无反顾的选择了这条路。”
江隐问:“既然明知会痛苦,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阿诗玛大娘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仿佛才察觉到这个年轻人和常人的不同。
“因为……”她一时说不上来为什么,“因为,爱就是这么没道理的事啊。”
看到江隐微微怔愣的样子,她试探道:“你问我什么是爱,我也说不太明白。毕竟,每个人都不一样……你喜欢上了什么人吗?”
江隐张了张口:“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