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维看阮想微笑着朝他招了招手,他勉强回了个笑容,就离开了阳台。
书房里传来敲门声,然后打开。
周景维看阮想进来,走到他书桌前,
“景维,你要是累了就早点休息吧,明天忙也是一样的。”
周景维靠在椅背上,伸出手,示意她过来。
阮想走过去,自然而然侧坐在他大腿上,两人的距离如此亲近,互相平视着对方。
没有仰望,也没有俯视。
这段时间她也是思来想去,如果父母和子女的这场对峙,终将是死路的话,她愿意退一步的。
尽管这一步,是如此的匪夷所思和难以理解,但是,为了他,她愿意的。
“景维,其实,其实我们可以不结婚的。”她突然道。
这话说完,周景维的手还搂着阮想的腰,只是他眼里已经没了温情,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阮想看他眼眸里的寒意,于是解释,
“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既然两家无法冰释前嫌,那么索性各退一步,我可以和你不领证,不结婚,不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只要他们能默许我们在一起,不为难你,不责怪你。”
“景维,我们的感情,不需要一张纸来证明,不是吗?”
周景维手移到阮想的脸上,轻笑一声,
“想想,我有时候觉得你真的好聪明,有时候又觉得你真的好天真和幼稚。”
阮想听的出他话里的讽刺,
“你觉得我在说假话?”
周景维摇了摇头,不再探讨这个话题,眼神示意她看桌面。
“这些是美术馆下一期申请办展的画家,看有没有你感兴趣的?”
阮想这才注意到桌面上放了厚厚的一沓文件,她随意打开翻阅,开玩笑道:
“我可以决定吗?”
周景维看她一张张翻阅,语气温良,
“当然。”
艺术展览,本就是阮想的兴趣所在,她逐渐看的认真。
再翻的时候,有几张粘在一起,一下翻过好几页,猛然出现在眼前的作品,阮想倒十分熟悉。
她手指顿了一下,将前几页搓开回看,果真是吴清明的信息。
她一猛子扎进吴清明的画作信息里,没注意到自己将他的资料看了两遍,以及身后周景维眼眸的凉意和失望。
阮想全部翻阅后,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就将吴清明的资料抽出来,然后道:
“这个吧,画风新颖,作品量也很丰富。”
周景维从她手里拿过来,然后当着她的面,一边看,一边问:
“理由就这么简单?”
阮想有自己心里的偏袒,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自己喜好一方面,从营销方面来说,正值暑期,他的作品老少皆宜,适合很多家长带小朋友来看。”
周景维突然指着对方资料上的毕业学校问:
“我看他也是在英国学画的,你们认识吗?”
阮想没有立即回答,如果她说她和吴清明关系不错,周景维吃醋,觉的她以权谋私,不愿意让吴清明办画展,怎么办?
于是停了一下才道:
“见过几次,但不熟。”
周景维浅浅的笑了一下,他把资料放回桌面上,
“好,我本来也是选的这位吴画家,明天就把通知发下去。”
阮想想着两人的眼光如此默契,情不自禁的搂住周景维的脖子,笑着道:
“好了,这下可以去休息了吧。”
自欺欺人?
阮想身上有些难受,前一晚上她让周景维早点休息,真的只是单纯的休息。
男人好像是会错了意,以为她另有所图。
这一晚在他身上实在是感受不到“怜惜”二字,几乎只是在发泄。
早上被闹铃吵醒,阮想摸了身侧床铺,一片冰凉。她艰难起身,只觉浑身黏腻。
放在以前,每回事了,周景维总会抱着她去洗漱干净。
这种全然不顾,还是头一回。
她试图说服自己,昨天晚上他应该也是十分累了,所以,没有顾上。
人正在床上发呆,卧室门开,周景维着一身西装,矜贵疏离,一脸冷漠的走进来,见她醒来,朝衣架上拿走一根领带,一边系,一边道:
“我要赶着去机场,没办法送你了,等会,司机送你去公司。”
“你要去出差吗?这么突然?”
阮想有些愕然,毕竟前几天,两人还商量着周末去把上次没看的电影看完,然后去度假村住两天。
于周景维而言,并不突然,只不过是把原先取消的出差,再恢复了而已。
周景维把领带系好后,走到床边,居高临下道:
“我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回来,你最近好好的,注意安全。”
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