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淑蓉继续道:“不过,我也明白他的心思。说夫妻之间还是原配搭子好,这话有个前提,一般就是讲两人有了孩子。怕再嫁再娶,后爸后妈虐待孩子,所以才说还是原配搭子好。毕竟是自己的亲骨rou,总会善待些,换作后爸后妈就不一定了。”
“所以呀,虽然我盼孙子孙女,但是还好你锋哥前面没孩子。不然呐,要是孩子想要亲妈,说不得今时今日就得捏着鼻子把王晓琴迎回家里来。”
“嘿,嘿,嘿,”严锋敲了敲桌子,表达不满,“我说你俩,当我不存在是吧?妈你也是,我好歹是你亲儿子,就不能给我留几分面子?”
“还有你,”严锋又转向李瓶,“年纪不多点大,怎么那么喜欢八卦?什么公公跟儿媳妇啦,老师的老婆出轨啦,就没有你不知道的,跟个小长舌妇一样。”
李瓶被他说得小脸儿一红,细一想,她好像的确天天跟阿姨讲八卦来着,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关键她刚刚讲的也是个关于出轨的八卦,这不当着人家的面戳人心窝子吗?
张淑蓉到底比李瓶多吃了几十年咸盐,严锋的这点儿指摘根本伤不到她皮毛。
见李瓶被说得满脸羞红,她赶忙拉战线:“啧啧啧,有人对号入座喽。你这么敏感干什么?人家瓶瓶又没说你,是说他们那儿的数学老师。再说了,瓶瓶又不是在传闲话,而是在讲人生道理。我们俩说了这老半天,你就没悟出点啥?”
严锋震惊的看着他妈:“我真是第一次见有人把说长道短讲得这么清新脱俗。”
张淑蓉一脸嫌弃道:“你看你这榆木脑袋,一点不开窍。我们是在告诉你,对待婚姻要有责任心,尤其是有了孩子以后,更得负起责来,不要在外面乱来。”
严锋:“你快省省吧。我一不出轨二没孩子,用得着听你扯这些?”
张淑蓉想了想,说道:“这倒也是,这些道理应该讲给王晓琴听一听。她这次跟那个姓梁的掰了,回头找你,算不算是第二次出轨?看来这是个惯犯啊。”
又转头对李瓶道:“瓶瓶,她要是下次再过来找你锋哥,咱就讲点那种出轨没好下场的事儿给她听。你有没有听过或者见过这种?最好惨一点儿的。”
李瓶嗯嗯嗯的点着头:“有,我们学校的一个语文老师跟一个体育老师……”
严锋夹起一块滑rou塞进李瓶嘴里:“你还来劲了是吧?这么多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唔唔……”李瓶赶紧闭上嘴,怕怕的抚了抚胸口,把脸埋进碗里吃饭。
虽然有张淑蓉撑腰,但她还是不要太过张狂的好。毕竟,要是真把严锋惹火了,他发起脾气来,也是很吓人的一件事。
严锋埋怨张淑蓉:“妈,你能不能稍微有个做长辈的样儿?瞧你,都跟她说些啥上不沾天,下不沾地的?”
第179碗面
还让李瓶给王晓琴讲出轨的下场,她是真不怕现场打起来啊。
张淑蓉就随口开开玩笑,就她家这个傻小子当了真。她可没这闲心去教王晓琴,就算教她个乖,她也未必会念自己的好,何苦来哉?
偷偷给李瓶递了个“你懂我也懂”的眼神,两人相视一笑。等严锋发现不对看过来的时候,两人都默契的移开眼神,低下头安静吃饭。
第二天,老李头带来个消息,说他们村儿的堰塘准备放水捞鱼,问严家想不想买。想买的话,他就去给临近的几家打打招呼,让他们给留一些。
这堰塘还是集体公社那会儿,青竹村的村长带着全村的壮劳力们挖出来的。功能相当于水库,丰水期蓄水,枯水期放水灌溉农田。
这几年种水稻的人少了,大部分农户把水田放干,挖出一条条排水沟,开始种起了油菜和柠檬树等经济作物。
用不了那么多水,堰塘就此荒废下来,成了村里养的牛滚水和娃子们学狗刨的场所。
后来,村长说堰塘与其这么空着,不如承包给别人,给社员们创点收。社员们也举双手赞成这个做法。
后来有老板承包下来,修葺一番,养了一堰塘黄鳝,但没过多久就出了问题。
因为堰塘属于集体财产,社员们也默认堰塘里的水是属于大家的。虽然现在不用放水灌溉农田,但社员们早就习惯去堰塘里挑水浇地。
不遇上天旱,挑点水也影响不了什么。但遇上天旱,那问题就大了。本来就缺水,你还要雪上加霜,那人家老板养的黄鳝怎么办?
老板拿出合同,说这个堰塘现在属于私人财产,谁都不准再去取水。
社员们不干了,开始抱怨村长,说一年承包那点钱分到社员手里能有几个?要是没水浇地,旱死了庄稼,这可关系到整个村子一年的口粮,到时候找谁赔?
村长没想到自己一片好心,到头来是耗子钻风箱,落得个两头受气。忍到合同到期,就跟老板说断,再不掺和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后来还是几个社员看不过,说承包给别人,用水不方便。但就这么空着吧,也可惜。干脆我们自己养点鱼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