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不敢!”这么一大顶帽子盖下来,秋景和本就惨白的脸色看上去更白了,忙跪下磕头:
“儿臣绝无此心啊父皇!”
“那你母后到底去哪了!”秋君药急的头顶都快冒火了,隐隐又有吐血的征兆:
“还有景秀呢!他们人呢!”
秋景和抬起头,看了秋君药一眼,藏在宽袖里的掌心都快抠出血了,他才缓缓开了口:
“母后他在牢狱里。”
“什么?!”秋君药万万没有想到会听到这个回答,他愣了一下,随即大怒:
“谁敢!谁敢将我朕端的皇后押入诏狱?!”
“是母后自己走进去的。”
秋景和俯身,不敢面对盛怒的父君,只能保持着跪地的姿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如实禀告道:
“那日春猎前一晚,儿臣不幸中毒,未能参加春猎。”
“大哥和四弟各带领一队朝臣往南边和东边去了,岂料后来四弟和七弟遭遇群狼围攻,禁军解救不及,景秀不幸被狼群拖进狼窝之中。母后他听闻便换上男装披甲上马,上马挽弓射杀群狼,后来受了点伤。”
“他受了伤?”秋君药一凛,声音不知不觉已经带上了担忧:“然后呢?”
“景月倒是没受什么伤,景秀也被解救了出来,但受到惊吓起了高烧,母后则被狼挠伤了脸,摔下马重伤,太医在给他治疗伤情的过程中,意外意外”
“意外什么呀!”
秋君药急的就差没上手拍他了:“你倒是说呀。”
“竟然意外发现母后是男子!”
秋景和一咬牙,低头禀告道:“此事一传开,大臣们纷纷不满,都要闯进来向父皇禀告,母后自知有罪,又为了不让他们打搅父皇治伤,只身走路大牢,现下正在行宫的禁室中等候父皇发落!”
“”听到秋景和的话,秋君药脸色顿时差的不行。
他身体晃了晃,秋景和又想伸出手来扶住他,口中吐出犹豫的字句:
“父皇虽然母后他男扮女装,犯了欺君之罪但念在在执掌凤印管理后宫毫无差错的份上,就请饶他死罪吧!”
说完,秋景和伏地,重重一叩首。
“我怎么会舍得怪他”
秋君药捂着额头,稳住身形,片刻后睁开眼,眼中黑沉一片:
“狼群的事情到底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暂且放在一旁,等朕查出来,定要将他杀之后快。”
“不过现在你只需告诉我你母后现在人在哪里,我要去见他!”
“”
听见秋君药并不会怪罪引鸳,秋景和抬起眸,眼中划过一丝欣喜,片刻后又被紧张和心虚掩下,随即赶紧站起身,扶着秋君药,声音低低:“父皇,您身体不便,儿臣扶您过去吧。”
自春猎过去之后,引鸳已经在牢内足足呆了三天。
因为欺君之罪属于板上钉钉,所以引鸳无可辩白,为了不让秋君药昏迷期间闹出群臣人议沸沸,扰乱朝纲的情况之下出现,引鸳毅然决然地入了禁闭室,甚至求自己的父亲不要为自己申辩,以免朝臣对立,让秋君药难做。
这个禁闭室说的好听,其实就是chaoshi的地下室里又放了一个笼子,引鸳手脚戴着镣铐,披头散发地坐在角落里,往日君王宠妃的气度已然不在,甚至有些落魄狼狈。
腿上的伤尚且还在隐隐作痛,引鸳甚至站不起来,他闭上眼睛靠在墙上,大脑中一遍又一遍地梳理着那日狼群突然冲出,攻击秋景秀的画面,试图找到一丝线索。
这个狼群到底是从哪里出来的,为什么它们好像是有目标似的,只攻击秋景秀呢?
难道是景月干的吗?他嫌疑最大
不对,如果是景月做的,那他当日为什么要跟着去呢?而且,他一个皇子,又怎么能做到Cao控一个狼群的呢?
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在心中盘旋着,加上担心秋君药的病情,引鸳忍着伤痛,满腹心事,好几天没睡好。
这个禁闭室一天只有一趟人过来送饭,今日也是如此。
在地下室的大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引鸳微微睁开一双半眯着的眼睛,试图适应着面前的光线。
他还以为来的人是送饭的人,正想开口让人把饭放下就可以离开了,但没想到在笼子打开的那一刻,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走了进来,抱住了他:
“阿鸯!”
“陛下?”
鼻尖即是熟悉的梅花药香,引鸳愣了一下,努力眨了眨眼,试图辨认出面前这人熟悉的五官,片刻后惊呆了:
“陛下,您如何会来?!”
“你在这里,我能不来吗!”秋君药在引鸳面前常常用平语,他伸出手,摸着引鸳不施妆容的脸颊,心疼地碰了碰他脖子上的抓痕:
“这里又有上过药吗?还疼吗?”
“陛下”
引鸳看了秋君药担忧的面容,喃喃出声,片刻后忽然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