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光寺留下后,整整一日,司梦仙子都在打坐,其定力远超寺内的出家人,泉兮修的并非这种路数,便觉得呆着实在无趣,百无聊赖便总想在她身上找点乐子。泉兮施法恢复了余映的本来面目,对着一张张小姐的脸,实在是有点下不去手。“你再动手动脚,我会走火入魔的。”“骗谁呢,你现在法力都没有。”泉兮不上这个当,他知道余映只是在默念静心诀,并非真正的修行。“让你借我点法力,你又不愿意。”此时,外面传来一阵熙攘声,金光寺来了很多香客,听声音,人数比平时要多很多。“我出去看看。”泉兮一溜烟消失在了禅房内。此处在整个寺庙内地处偏僻,清幽雅静,所以有那喜静的皇亲贵戚来时都会住附近,而今也不知道又来了哪位贵戚,乌泱泱带了一群人过来,看着倒不像是位诚心礼佛的。没一会儿,泉兮便打探归来。“来的是安贵妃和六皇子,为的是替四皇子祈福,这四皇子也不知怎么的,一场风寒就病重起来,多日都不见好。”听到这儿,余映睁开了眼睛,掐指算了算,这四皇子根本就没病,所以……这事八成是安贵妃和四皇子自己搞出来的一场Yin谋。“怎么了?”余映起身,把门打开,透过门缝往外看了一眼,确实看到了姜闻渊的身影,几年不见,他长高了非常多。“我与那六皇子,有一些渊源,当初在鬼域收集的那些天才地宝,其实就是给他准备的。”“你给他准备那做什么?”“罢了,不重要。”姜闻渊于司梦仙子而言,就是一段红尘错误,前世,她搅和了他的姻缘,今生只好勉力做些补偿。泉兮却对这个六皇子上了心,他想不通司梦仙子为何会与一凡人有如此深的交集,还劳动她去鬼域搜刮了一堆宝物。“等等,我记得你说过是给人准备的嫁妆,可这六皇子也不是女子啊。”“她转世了呗。”出于好奇,泉兮又溜到禅房外,上下左右仔细观察了一番姜闻渊,少年不过十五六的年纪,脸上还带着一些未完全退却的稚气,平时沉默寡言,除了与自己母妃对话时几乎从不多言语。左看右看,就是一普通少年,实在没有什么特别的。余映见泉兮闲得慌,便让他去打听一下这六皇子是否有相好的闺秀或者宫女。“或者……男的也行。”司梦仙子末了补充了这么一句,她想起之前找月老看姜闻渊的姻缘,结果是查无此人,那说明其姻缘很可能不是一般人,可能是妖可能是鬼,又或者男的?泉兮溜达一圈回来,道:“那小子清心寡欲得很,连自渎行径都没有,根本不像有什么相好的。”
“行吧。”估计命定之人还没出现,如此倒也不急了,余映继续打坐。另一间禅房内,姜闻渊安静独坐着,他手上戴着一串佛珠,这是余姐姐当年送他的护身符,据说可以抵挡很多邪气煞气,令一般小鬼小妖不敢近身。母妃和皇兄商议了一桩铲除异己的大事,每天都显得很紧绷,根本没有心情来过问他的事。自从余姐姐走后,便再也没有陪他的人了,他私下里找过很多次,可是那位神仙一样的姐姐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了踪迹。此番陪着母妃来礼佛,他原本不想来的,但是后来做了一个梦,梦见就在金光寺里,他又与依恋的余姐姐重逢了。“母妃,让我陪您一道去礼佛吧。”儿子提出这种要求,做母亲的自是欣然同意。从踏入金光寺的那一刻起,姜闻渊就在期待,期待在某个转角能够故人重逢,他总觉得这个寺庙有一种奇怪的召唤,像有人在这儿等着他。初到的一日,寺内总是Yin雨绵绵,搞得人心情也颇为低落,姜闻渊摩挲着手腕上的佛珠,“余姐姐,你到底去哪儿了?”关于这个问题,母妃给的答案很是敷衍,她说那余半仙素有神通,成仙去了也说不定。真的是成仙去了吗?如果是那样,他该多绝望。为什么自己一个人也留不住呢?小时候留不住母亲,留不住自己照顾自己的ru母,母亲一心扑在皇兄身上,ru母不贪荣华富贵,最终离宫回了故乡,而余姐姐,她对自己有求必应,有趣又强大,在他心中早已超过了母亲和ru母。但余姐姐也是真狠心,一声不吭就从他身边消失了。这几年来,每每想起往事,姜闻渊对司梦仙子都会生出隐隐的怨恨。天空逐渐放晴,姜闻渊推开了房门,他决定四处走走,期盼在此处碰见余映,一如梦里的那样,梦里,余姐姐还是从前那样,温柔灵动,喜欢笑。侍卫迎上来,姜闻渊令其退下,“我想自己走走,不会走远的。”金光寺他是第一次来,很多地方都没有去过,一转就转到了最僻静的地方,这儿连个打扫的小和尚都没有,让人觉得分外安静。正沉浸在静谧中时,禅房内忽然传出一阵细密的呻yin声,那是女子欢爱的声音,姜闻渊虽未及人事,但长在人事复杂的宫内,很多事都是听过见过的,并不稀罕。这是什么人,胆子这么大?敢在皇家寺院内乱来?姜闻渊摸着手上的佛珠走近了禅房。禅房虚掩着,刚好能看到女子一条白嫩纤细的腿缠在一位男子腰上。男子在耸动,越是耸动,那女子越是叫得魅惑,姜闻渊深感诧异,从前在宫内撞到侍卫宫女的丑事,听到他们交合的声音,他第一反应都是厌恶。而这次,他莫名想推门而入一探究竟,想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怎么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姜闻渊果真走近了,风一吹,把虚掩的门又推得更开了些,这回,他看清了女子的脸,那是他朝思暮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