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馋猫。”程弯弯失笑,“去喊你二哥三哥回来吃饭。”
赵四蛋转身就往外跑。
程弯弯让吴慧娘将红烧rou盛起来,然后焖白米饭。
她将赵大山叫进来:“我记得你好像会一点泥瓦活儿,能靠这边再垒一个小灶吗?”
一个灶上放两口锅,破锅拿来焖饭,新锅拿来做菜,可以省去许多功夫,还能省点柴。
赵大山去年在镇上做过泥瓦学徒,确实会那么一点,他立即去门口河滩上捡了几块石头回来,然后去后院挖黄泥土,加水混合成泥浆,按照程弯弯的指示开始垒土灶……
锅子里的米饭焖熟了,屋子里浮动着rou香味和米香味儿。
就在这时,赵四蛋慌慌张张的跑回来:“娘,不好了,二哥三哥跟人吵起来了……”
程弯弯顿觉心累。
这俩小子怎么这么能闯祸?
她还没说什么,赵大山就扔掉了手里的石头:“走,去看看,谁敢欺负我弟弟!”
“你站住!”程弯弯叫住他,“留在家里把灶垒好,我回来了检查。”
她提步朝外走去。
熊孩子打架,自然是家长出面解决,让老大过去,只会加剧矛盾。
赵四蛋在前面带路,并说明情况。
和俩小子吵架的是张无赖,也就是张大刚的亲爹,这父子两人都是村里游手好闲的代表性人物。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张无赖这是为昨天那只没到手的兔子,故意找她俩儿子的麻烦。
所以二狗和三牛是遭受了无妄之灾。
程弯弯走到了村头,这边有一口井,是目前村里唯一还在出水的井,一天到晚都有人排队打水。
这会儿,张无赖和赵家两个小子打架,半个村的人都在这里看热闹。
“张无赖,你真是白活一把年纪,咋跟两个半大的小子过不去?”
张无赖吐了一口唾沫:“老子是维护全村人的利益,这俩小子昨天大半夜挑了十几桶水回去,今天又来排队打水,当村里的水是大风刮来的是吧?他们家用的水多,别人家就用得少,凭啥好处都让他们家占了?”
赵大嫂子是寡妇
大河村一共三口井。
村头一口井,村尾一口井,里正家也有一口井。
但现在只剩下村头这口井还在出水,谁也不知道这口井什么时候干涸。
村里大部分人都是白天排队来挑水,但也有好几户是晚上过来挑水,谁家一天挑多少水,这是没个定数的,更没人规定夜里挑水后,第二天就不能再来挑水了。
众人看明白了,张无赖这是明摆着找赵家俩小子的麻烦。
赵二狗咬牙切齿:“里正都没说什么,你凭啥不许我们打水!”
张无赖冷笑,他抬腿就踹翻了赵二狗脚边的水桶:“还凭啥,就凭你们家用水太多了,耽误了大家伙!”
水桶咕噜咕噜滚下去。
赵三牛像小牛犊子一样朝张无赖冲过去。
张无赖一把揪住他领子,扬起手就要一拳头揍下去。
“住手!”
程弯弯清冷的声音响起。
人群自然让出了一条路,程弯弯走过去。
她一把将赵三牛拽回来,挡在了自己身后:“你这是要公然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谁还能欺负的了你?”张无赖嗤笑,“你他妈从我儿子手上抢走了三四斤重的大肥兔子,你敢从我儿子手上抢东西,就别怪我不许你们一家人用水!”
程弯弯冷笑:“只许你张家的儿子抢别人的东西,就不许别人抢回来?那只兔子,是我家四蛋发现抓住的,你家张大刚为了抢走兔子,抓伤了四蛋的手腕,还扯破了四蛋的衣服,这笔账我都没跟你张家算清楚,你竟然还敢踢翻我家的水桶?”
张无赖好吃懒做,在村里人缘很差。
程弯弯这么一说,就有人跟着附和。
“可不是呢嘛,前几天张大刚从我孙子手上抢走了一把野菜。”
“去年张大刚那伙人在我地里偷萝卜,被我抓住好几次了,这孩子跟他爹一样,不学好。”
“赵大嫂子以前只会撒泼骂街,今儿竟然能说这么利索一大串话。”
“赵大嫂子再混不吝,那也是个当娘的,哪个当娘的不护犊子?”
“……”
被村里人指指点点,张无赖恼羞成怒:“赵程氏,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揍你!”
程弯弯将自己的脑袋送过去:“来,往这儿砸!前儿被我亲大哥砸破头,我让他赔了一只鸡几斤rou,我知道你们张家穷,那就赔几斤大白米吧。快点,墨迹什么,赶紧砸吧,砸狠点多赔几斤米就完事了。”
她向前逼近了几步,张无赖不受控制往后退。
他在村里名声差,但赵大嫂子的名声也不咋地,所以他才敢公然挑事。
只要村里人不向着赵大嫂子,他就有本事从这女人身上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