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跺脚都没用,赵有财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她拎着竹篮继续走,很快就在程弯弯家门口停下来。
她站在院门口,轻手轻脚的靠近,踮起脚往屋子里看,灶房里不知道在烧啥,堂屋的门关着,只能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却不知道具体在干啥子。
大门屋檐下堆着一地灯笼,还没来得及收拾。
张氏左看右看,也瞧不出什么名堂。
这时候赵四蛋推开门走出来,一脸狐疑的望着她:“张婶,你在干啥?”
张氏的脸上立马堆满笑:“我上山弄了点灯笼,差不多两斤的样子,你娘收不收?”
程弯弯从屋子里走出来,将竹篮接过来上称,确实是两斤,她回屋取出四文钱拿出来,递到张氏手上。
拿了钱,张氏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真的处成了一家人
程弯弯站在院门口。
她看着面前的张氏,和原身一样,都是村子里的寡妇。
不过原身在村子里名声极差,这张寡妇就不一样了,她说话温声细语,和谁都处得来,村里人提起张寡妇,都会忍不住称赞几句。
“赵大嫂子,我家的日子你也知道,三个闺女一个儿子,个个张口等吃的,我家没有男人,全靠我一个人拉扯长大,我比你还年轻几岁,瞧着倒像是比你年长,这日子真的难熬。”张氏叹气,“大嫂子,你做的这吃食生意能不能也带带我,让我帮忙打下手就行了,一天给个文都行……”
程弯弯的面色很淡:“一天文,还不如多摘点灯笼,两斤灯笼就四文呢,来我这里打下手图什么?”
张氏脸色一僵:“我这、这不是想谋个营生吗?”
程弯弯不冷不热的拒绝了。
原身和这张寡妇根本就没怎么打过交道,更别说她了,她怎么可能会让一个不熟的人来打下手。
她转身进屋,关上了院门,又关上堂屋的门,隔绝了所有视线。
张氏气的咬牙,她提出一天文去帮忙,赵大嫂子都不同意,这调子也太高了。
不就是一点吃食吗,不就是赚了那么点钱吗,真以为自己要成财主了?
她转身就走,刚迈出几步,角落里一只手臂将她拽到了大树后,她看过去,是赵富贵。
她挣脱开,低声骂道:“拉拉扯扯的干啥,天都没黑透,被人看到了成啥样子。”
“你这娘们装啥子装,最开始不是你勾搭我的?”赵富贵抓着她的胸口,狠狠捏了一把,“上山还是随便找个地?”
张氏伸出手:“给钱,不然不干。”
赵富贵骂骂咧咧的从裤腰带里摸出一文钱,然后拽着张氏进了野地里,不一会儿,就传出了粗重的呼吸声。
天色渐渐暗下来。
程弯弯带着孩子们还在忙,前两日做三桶冰粉,就能忙到戌时末,今天的工作量翻倍,怕是子时之前才能搞完。
屋子里亮着火把,她仔细的在过滤冰粉,赵二狗也加入其中,母子两人一起做会快一点。
赵三牛则帮着赵大山一起搓洗冰粉。
赵四蛋和吴慧娘一起把灯笼里的石花籽剥出来。
忙着忙着,听到赵三牛惊呼:“大哥,你的手怎么了?”
程弯弯放下手里活走过去,借着火光看去,顿时吓了一跳,赵大山的手掌全都泡白了,因为用力过猛,手心的表皮被搓开,露出泡成白色的里rou,唯一庆幸的是,没有流血。
这两个时辰,他的手就一直浸泡在石花籽的水里,这小子竟然一声不吭。
程弯弯抿了抿唇。
想象很美好,一天卖出去几百碗冰粉,收益能有一两多。
但现实是,卖出去的越多,一家人就越累,今天才是第一天,大山的一双手就差不多要废了。
赵大山憨憨的笑道:“娘,我没事,一点都不疼。”
赵三牛开口道:“大哥,你去干别的活,这事儿就交给我,我皮厚,经得住。”
程弯弯看了一眼边上的木盆里,还有半斤石花籽待搓洗,大山和三牛面前的盆子里各有半斤正在搓洗。
若是这些活做不完,明天就无法准时送货,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失信的商人。
“大山,你来过滤冰粉。”程弯弯和赵大山换了个位置,“冰粉里一点黑色的东西都不能有,你仔细一点。”
赵大山不愿意,但无法违抗亲娘的命令。
程弯弯的手放进石花籽水盆里,刚开始还觉得清凉,但揉着揉着,手心就开始有些轻微的疼蔓延。
她点开商城,搜索塑胶手套,一双只需要五文钱,戴着手套洗这种东西,手应该不会受伤。
她端起木盆,面色淡然的道:“这里太热了,我进里屋去搓洗。”
赵大山赶紧点了一根火把跟上去:“娘,还是我来吧,这事儿我都做习惯了……”
他刚放下火把,就被程弯弯给赶出去了。
她